第12章绕杆测试(2/2)

“八秒！”

计时老师公布了一个让所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的成绩。

“嗯……这次刚过第一根杆就计时了……”秦磊俨然化身成了列文虎克。

瘫在椅子上的刘振远不由坐正了身子，心想着，高程，我帮你挖到了这么好的苗子，看你怎么谢我！

“yes！”张宇培也坐在看台上为王燊玖喝彩，除了衷心为他高兴，也难免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通过测试之后，王燊玖没去其他人聚集的区域，而是现在中线旁边，等着秦磊测试完一块去张宇培那。

秦磊已站在起点，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就拨动了脚下的足球。他的注意力并非全在面前的障碍，而是用余光关注着计时老师。

果然，他拇指虽然做出了按下的动作，但分明没有发力，直到他带球绕到第三处障碍时，才真正开始计时，看来他还会根据测试者展现出来的速度控制时间。

“猫腻真多。”

秦磊心中嘀咕了一句，就开始专注脚下的足球和面前的障碍。

“嘭——”过程虽没有王燊玖那么流畅，但秦磊还是完成了射门。

“十二秒，合格。”

计时老师盯着手中的秒表，道。

“合格就好。”秦磊无心去追究体育老师为什么要延时开始，他登记好了姓名，就和王燊玖一起回到了看台这边。

路上，他将自己的发现和朋友说了。没想到王燊玖听后，反应却比他想象得激烈。

“这不公平！”

他愤愤说着。

“怎么了？你们不是都通过了？”张宇培看王燊玖神色有些异样，疑惑道。

“不行，我去找刘老师！”

秦磊将事情和张宇培说了，王燊玖还是不甘心，先前测试的两组有好几个二班的队员因为绕杆测试超时而被淘汰。

秦磊也觉出不对，二人气势汹汹，直奔球场边的刘振远而来。

“刘老师！”

王燊玖的声音把刘振远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刚刚表现不俗的男生，面上便露出了微笑，“你叫王燊玖是吧！”在最后登记时他有意记住了男生的姓名，“有事儿吗？”

“有！”王燊玖毫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将秦磊发现的事和刘振远说了。

刘振远面色微变，他四处看看，好在男生的声音不大，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测试的同学身上，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不可能！”一丝慌乱在刘振远的脸上转瞬即逝，他正了正身子，“我们的选拔绝对公平。”

“以我的水平，三十米绕杆大概要十秒，八秒和十秒虽然只差两秒，但我最清楚其中真正的差距。”王燊玖据理力争不依不饶，“实在不行，我看只能重新测试。”

“重新测试？”刘振远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手机，他确实给计时老师发了消息，让他稍微放水以保证招收数量，“没这个必要吧！”

“诶！”他侧过头提高声音，“小王！暂停一下！你过来！”

计时老师不明所以，但组长既然叫了，他立马示意正要开始测试的学生稍等，自己则小跑着赶了过来。

“小王啊！你这秒表是不是坏了啊！”不等计时老师说话，刘振远抢白道。

“啊？啊！是吗？我不知道啊！”计时老师先是一脸懵，但旋即就反应过来，跟着刘振远打哈哈。

“先前测试过的学生成绩都记录了吗？”刘振远问道。

“记录了。”另一个老师闻声凑了过来，他就是负责记录学生绕杆测试所用时长的。

“嗯……这样吧！”刘振远略微沉吟，“鉴于秒表故障，时间问题也不好重新测试，就把二十秒内完成的学生都算作合格吧！”小动作被揭穿虽有些难堪，但这也变相增加了通过学生的数量。

“你们看怎么样？”刘振远转头问王燊玖和秦磊。

王燊玖大致扫了一下记录着成绩的名单，如果时间延长到二十秒，二班的几个队员就都可以顺利通过测试。而且看刘振远的意思，似乎不会承认是他们有意为之，现在只能见好就收了。

“行……”

“不行！”王燊玖刚要答应，秦磊却突然插话，“得让他也通过！”说着，他回身一指看台上的张宇培。

“他？”刘振远不禁失笑，“如果让他通过，才是最大的不公平吧！”说着话，他目光交替在两个少年面上游走，“你们说呢？你们刚刚不是要讲公平吗？”

“这……”

“继续吧！”刘振远不再理会两个少年，对几个体育老师淡然道。心想着我刘振远活了几十年，难道还会让你们两个小崽子给要挟了？

临近十二点，全部测试才结束，最后有五十八个人通过了测试。那些原本已被认定淘汰的学生听到自己最终被夏令营录取，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欣喜异常。

不过这些都和张宇培无关。

他在场边的水泥看台上坐着，看着操场上的五十八个人列好了队伍，正接受刘振远的训话和叮嘱。

“夏令营啊，也没什么了不起。”张宇培想着，“就算不参加夏令营，我一样可以通过校队的选拔。”

正午的太阳暴晒着，水泥看台上的可乐瓶鼓胀得几乎要爆开。这个爱喝可乐的胖子瘫坐着，看着人工草皮的操场，眼里泛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