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沧海山庄(2/2)
孙止,陇西守将李通的短兵,还有一个特殊的人,在下带来给公子亲自过目。说着,将身后的一个人摔在郭嘉面前,郭嘉皱眉一看,这人虽然肤色与常人无异,但是头发却是大秦人中绝对没有自然卷。
匈奴人?
司马桓摇摇头,神色有些难看:义渠人。
郭嘉的脸色比司马桓还要难看,义渠人早就在几十年前被灭了,残存的义渠人已经融到大秦之中,没有义渠这个民族了,但是有一种人还在以义渠人自称,那就是陇西左近的马贼。
说起来这郿县和相邻的雍地,大体上在外人眼里也是陇西的一部分,只不过更加靠近咸阳一些,显得没有陇西那么荒芜,但是去往陇西任何一处,都是十分方便的。
郭嘉有些发愁了,丞相吕不韦,王后赵姬,大将军镳公,边关守将李通还有马贼,一个晚上蹦出来这么多的敌人,郭嘉也泛起一阵无力感,还有最擅刺杀之术的沧海君也搅合进来,自己这郿县的差使,着实有些麻烦啊。
熊巨捂着胸口走了过来,刚刚虽然没有被箭矢射穿,但是箭头撞击在身上的感觉也是十分痛苦的,公子可是感觉有些举步维艰?
郭嘉摆摆手,让人将这些刺客还有叛军全部收押,无力地坐在院子里,任凭雪花落在自己身上。
公子可知,巨当初经商之时,处境比起公子也好不了多少。熊氏乃是大楚贵族,我虽是庶出,但到底是贵人之子,听闻我要经商,家父当时差点气得要宰了我,兄长也是怒不可遏,觉得我太过幼稚,有辱家族门风。
家族发出命令,任何人不得给我货物,任何人不得与我交易,但即使是如此,当时才不过比公子大两岁的我也没有放弃。
你不让我做生意?那我偏要做,我化名入春申君门下为门客,一点点接触春申君的来往生意,从跑腿的小厮做起,然后在几次生意中展示了自己的才能,最终直接接手所有的生意。
直到这时,我才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一切已成定局,家父和兄长也只好认下此事。在下更是乘机与身为大秦治粟内史的伯父谈好条件,得到了贩卖军粮的资格,成为商人中的执牛耳者。
今日公子欲要做的事情,比我这个贵族子弟做商贾要难出百倍不止,那么有些阻力,有些危险又怎么了?商贾都有冻死野外的危险,公子欲要改天换地,难道没有随时死亡的觉悟?
我有这个觉悟,只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啊。本以为能有时间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可是,时不我待啊。
秦王子楚寿命不会很长,这一点郭嘉可以肯定,一旦嬴政继位,吕不韦可以说是彻底没有了任何掣肘,自己到时候受到的打击,会比现在惨烈无数倍。
公子,既然没有时间温情脉脉,那你为何还这般束手束脚?你不会以为,一个十二岁都不到的校尉,在大秦只是个小人物吧?
郭嘉缓缓转过头,有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熊巨指着周围的人说道:公子,这些人虽然年轻,但是才能如何你心知肚明,有他们在,你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义渠人怎么了,几十年前就被打的族灭了,校尉手下的人再灭他们一次,很难吗?沧海君的刺客虽然不俗,但是在大军中,他们可曾有一丝反手之力?
黔首百姓或许畏惧沧海君如虎,但是你看那些贵人,有谁将这个什么沧海山庄放在眼里?沧海君的根基在东海,到了秦国,除了像现在这样束手就缚,还有别的可能吗?
公子造福百姓利在千秋,那些恨您恨到牙痒痒的人,敢正大光明地对付您吗?还不是只能花大价钱请来些宵小之辈来行刺客事?如此,您只要身在郿县,大军环伺,又有何危难?
郭嘉轻轻扫开身上的雪花,点点头,他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年代,名声不止能当饭吃,还能保命,这也是吕不韦虽然对造纸术早已觊觎不已,但是却没有任何逾矩行为的原因,他承当不起迫害自己的名声。
巨,刚刚在屋子里说的话,我都会记得。郭嘉招来任涂,问道:这些刺客斩杀的话,要什么程序?
校尉主管郿县军政民生一切事务,按理来说,可以直接斩杀这些人,但是如按照礼法,必须要与县衙之人一起判定罪责,才能行刑。
如果定罪,这些人都是什么罪责?
斩刑。
那好,明日在县衙,审判这些人的罪责。郭嘉指着司马桓军中出来的那些叛军说道,又指着三名幸存的刺客:沧海君刺客四人,行刺不成,自尽身亡了。说完,扶着熊巨返回屋子里。
任涂知道,审判那些叛军,无非是些军中纠葛,对于郿县人来说司空见惯,但是审判这三位刺客,牵扯到的就太多了,郭嘉要稳定郿县,就不能将自己得罪宫内那位的事情暴露给郿县这些首鼠两端的人。
就在任涂打算处决这三人时,郭嘉忽然在门里又说了一句:把尸体吊起来,挂在府门前,让负责巡视的兄弟们看看,传说中连一只耗子都躲不过的巡查,漏了这么四个大活人,问问他们,是不是忙着抓耗子忘了还要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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