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蜚将冲天(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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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199年)注定是一个烽火四起的年份,前有袁绍邺城称帝,袁曹大战官渡;后有刘备南下,与小霸王孙策分掠江南诸郡。如今就连一向寂寂无声的辽东亦悄然扬起了刀光剑影。趁着天下诸侯正聚焦曹蔡联营的档口,自封辽东侯的公孙度联手扶余诸部屯兵辽河,兵锋直指位于白狼河口的锦西城。身处锦西的众文武自然是不肯就此坐以待毙。随着庞统、张辽等主将定下主动出击的基调,一向与乌桓人关系不的林飞,立马启程带着亲随赶往昌黎城拉拢乌桓大人蹋顿一同对付公孙度。
且说马车尚未进城,车内的林飞就已经感受到对面的昌黎城正散发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但见往日商贾云集的城池下,如今却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城门口的兵丁固然是挥舞着兵刃严格盘查出入城池的往来人员,城头上的弓箭手更是在旌旗下一个个手持长弓蓄势待发。如此景象无疑是从侧面证实了庞统之前的推测,同时亦让林飞更加坚定了说服蹋顿的决心。
由于锦西向来与昌黎关系密切,且林飞又是蹋顿帐下的常客,因此一行人几乎未受任何盘查便径直来到了位于城东乌桓大人驻地。与城门口一样,此时蹋顿的大营内亦是一片刀枪林立。几个留着髡头,背着长弓的乌桓汉子,还时不时地向穿越营地的一干汉人投以恶狼般的眼神,惹得随行的亲卫警惕地将林飞护在了中央。
不过林飞本人倒是没被乌桓人的凶悍架势所吓倒。在他看来乌桓人越是紧张,就越有机会同蹋顿部结成联盟。只见他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大帐,一抬手优雅地向端坐首席的蹋顿躬身施礼道,“林飞见过蹋顿大人。”
相比踌躅满志的林飞,端坐帐上的蹋顿却是一脸的尴尬。因为就在前一刻他还在与在场的属国内乌桓各部首领商讨应对公孙度之策。乍一听锦西的林飞来访,一个个或低头不语,或左顾右盼。显然无论是这些部落首领,还是蹋顿本人心里都清楚,公孙度此番兴师动众乃是冲着锦西城而来。但这并不代表公孙度的人马就不会劫掠辽东属国的其他城池与部落。相反这半年来包括昌黎城在内的乌桓各部都借着锦西港发了一笔横财,进而成为了北地其他部落眼中的肥羊。眼下是与锦西城同舟共济?还是谨守门户保持中立?亦或是干脆倒戈投靠公孙度,并与其一同劫掠锦西城?便成了摆在蹋顿以及辽东属国诸部面前的一大难题。
面对实力雄厚又盘踞辽东多年的公孙度,绝大多数的部落首领都倾向于向公孙度投降以求自保。毕竟北地的胡人向来以强者为尊。锦西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可能是公孙度的对手。但是蹋顿为首的乌桓大头领,却打心底里不想将已经到手的财富上贡给他人,更不想让公孙度插足辽东属国。在这种各怀鬼胎的气氛感染下,众人的商议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扯皮之中。直到林飞的到来才打破了现场的僵局。
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林飞,蹋顿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故作镇定地扬手向林飞招呼道,“哟,不知何风将林郎君给吹来了?”
林飞悠然回应道,“回大人,自是北地的疾风。林某听闻辽东太守公孙度欲兴兵进犯辽东属国,故披星戴月间赶来昌黎城为大人排忧解难。”
大帐内的胡酋耳听林飞如此大言不惭地颠倒“是非”,不禁又爆发出了一片哗然之声。至于之前给林飞通风报信的蹋顿,这会儿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在他看来冒险提醒林飞注意公孙度已是仁至义尽,可谁曾想这帮汉人竟反过头来以此来向示恩,简直就是在将他蹋顿当猴耍。
不过还未等蹋顿发作,底下盘坐着的一个矮胖头人便抢先一步向林飞发难道,“郎君唬谁我等可是听说此番公孙度屯兵辽河乃是冲着锦西而来郎君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哦?公孙度已屯兵辽河?”林飞意味深长地瞥了蹋顿一眼道,“那大人更不可掉以轻心”
“哼”蹋顿冷哼了一声,把头一撇假装没看见林飞使的眼色。
林飞对此却并不介意,只见他霍然起身,两手一背,以抑扬顿挫的口吻,缓缓说道,“昔者,晋献公使荀息假道于虞以伐虢。荀息曰:‘请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以赂虞公,而求假道焉,必可得也。’
献公曰:‘夫垂棘之璧,吾先君之宝也;屈产之乘,寡人之骏也,若受吾币而不吾假道,将奈何?’
荀息曰:‘不然,彼若不吾假道,必不吾受也;若受我而假我道,是犹取之内府而藏之外府也,犹取之内皂而著之外皂也。君奚患焉’
献公许之,乃使荀息以屈产之乘为庭实,而加以垂棘之璧,以假道于虞而伐虢。
虞公滥于宝与马,而欲许之。宫之奇谏曰:‘不可许也。虞之与虢也,若车之有辅也。车依辅,辅亦依车,虞虢之势是也。先人有言曰:唇竭而齿寒。夫虢之不亡也,恃虞;虞之不亡也,亦恃虢也。若假之道,则虢朝亡而虞夕从之矣,奈何其假道之道也’虞公弗听而假之道。荀息伐虢,克之;还,反攻虞,又克之。荀息操璧牵马而报。献公喜曰:‘璧则犹是也,马齿亦薄长矣’”
对于在场的乌桓首领来说,“唇亡齿寒”的故事虽是第一次听说,却并不妨碍众人理解典故背后的深意。毕竟能做到一族之长地位之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当林飞说到“荀息伐虢,克之;还,反攻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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