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功亏一篑(2/2)

岑峰仅靠耳听就将事情判断了个清楚，双头虫则亲眼目睹了寒号鸟机警又贪吃的精彩表现。就在连它都以为那小东西必将忍不住美食诱惑，即将进入竹筒陷阱的时候，寒号鸟居然在竹筒口处趴了一阵后又离开了。旁边不远处还有几粒散落坚果，小东西的目标转了过去。

这倒是没有什么，只要它贪吃，就不怕不中招。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寒号鸟……尽管它不是鸟，也难逃这千古不变的真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无论是侧耳倾听的岑峰，还是小眼溜圆的双头虫，都大感意外。寒号鸟嘎嘣嘣咬破一个香味扑鼻的桃核后，没有立即享受美味。而是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危险，将那小巧味美的桃仁含在嘴中一溜烟攀上石壁，径直来在自己洞口前的那丛青草处。

耳中搜集到的声音和预想不一致，岑峰弄不清怎么回事，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只知道事情发展偏离了轨道，双头虫却正在看着更加精彩的一幕。

寒号鸟来到洞口后并不回家，而是四肢用力将自己挂在洞口的石壁上。时间不大，就听吱吱的叫声响起，一个小小的脑袋焦急地伸了出来。寒号鸟见状也往前稍稍移动一二，让自己距离洞口更近。洞口内那脑袋发觉闻到的香味近在咫尺，就忍不住将半截身子探出。

那是一只体型更小毛色呈现粉红又偏灰的寒号鸟，它两眼清澈明亮，前肢紧紧抠着石壁，嘴里却吱吱吱焦急地叫个不停，仿佛在对洞外的寒号鸟祈求着什么。就在那一瞬，身后一个力量猛地向前，毫不留情将这只粉嫩皮毛的寒号鸟推出了洞口。

体型较小的寒号鸟毫无准备，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一个劲儿地往上鼓起，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钻出来了。耳边风声紧急，眼睛在疾风里根本睁不开。怎么办？尽管不知道死亡为何物，这小东西却分明感到了死亡的威胁，死亡就在下方张开血盆大口等着自己的坠落。

慌乱中，这只被推出洞口的寒号鸟四肢乱弹，却抓不住一根救命草。无奈何它只能放弃无谓的挣扎，按照在血液里浸泡的本能将四肢尽量伸展，并把尾巴向上卷起背在背上。

这也算是对脆弱生命的一种态度吧，这也算是对莫名命运的一种态度吧，这也算是对死亡威胁的一种态度吧。不就是摔个骨断筋折吗？未必，我有身体挡风，还有尾巴垫背，说不定逃得小命也有可能。既然躲不开，那就张开怀抱拥抱这致命的威胁，谁怕谁？

奇怪，坠落到半空的寒号鸟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却又似曾相识。怎么坠落的感觉没有了，风声转为迎面而来？

寒号鸟有着与猫类似的眼睛，即便黑夜里也能看清楚。它强忍着疾风带来的刺痛睁开一双小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方向已经由之前的向下改为了向前，周围景物急速向后掠去。

这是在飞？印象里仿佛有父母亲简单的耳语。还没等它体会一下飞翔的乐趣，小家伙就一头栽入碎石中，直摔得浑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