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来不及说的与来不及回答的(1/2)

尹合欢下定决心，详细地、完整地、正式地将大辅遇害的事情告诉他的父母地任务，由自己承担。

骷髅侦探依然等在楼下车上。

大辅的父母是一起开门，看到尹合欢、戴维的脸之后，立即笑逐言开：“小欢和戴维啊！快进来！”

月美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好，我是月美，与高山大辅同系的大四学生。”

以前，来了客人，主人都说“请换鞋”，现在还要加一句，“请摘口罩吧，请这边洗手。”

其实，所有人都在逃避着。大辅的父母是更大幅度地笑，倒茶倒水拿点心切水果，忙得团团转，尹合欢三个人在浴室洗手，恨不得一毫米一毫米地进展。

但他们终究还是坐在了相对的两张沙发上。

尹合欢强迫自己千万不能低头，要看着大辅妈妈的双眼：“阿姨，大辅他不会再回来了。”

大辅的妈妈依旧微笑着，“为什么啊？去哪儿了？”

“阿姨，他死了。因为发生在我身上的意外，大辅他们牵扯进去，希望帮助我查明真相，我们在努特农场遇到了恶幽灵，在阻止一个对人类使用过禁术的恶幽灵逃窜的时候，他受到攻击，失去了生命。我们三个当时都在场。他很勇敢。对不起！”

尹合欢低下了头。

笑容，至少在大辅妈妈的脸上努力保持了五分钟之久。

是大辅的爸爸先忍不住，站起来跑到浴室啜泣起来。大辅的妈妈大口吸着气，一直说：“不是的，不不不不……”

接着，她呼吸的频率不停加速，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脸色苍白，瞳孔忽大忽小，月美连忙过去抱住她，“阿姨，呼气，呼气，阿姨！”

月美抚着大辅妈妈的后背，但是这并没有改变她的情况。大辅爸爸一脸泪痕和担忧地冲出来，一巴掌打在大辅妈妈的脸上。

她终于“哇”地大哭了起来。

尹合欢和戴维只能握着拳头，浑身颤抖着坐在沙发上。他们祈祷大辅的父母的第一波悲痛赶紧过去，然后，最好把两个人打一顿，骂一顿，赶出去……

月美是第一次打破这个局面的，“叔叔阿姨，大辅他就在楼下。请……”

这句话还没说完，大辅父母跌跌撞撞冲了出去，口罩也没戴，鞋子也没换。

尹合欢他们赶紧跟了出去，看到大辅妈妈跑到车边，一下子瘫倒在地。骷髅侦探从驾驶座上跳下去，一把把她拉起来，“听我说，现在依旧很危险，你的哭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大辅就白死了。”

前面的话很无情，但是后面那句话非常有用。大辅的妈妈虽然将体重几乎都施加在了骷髅侦探扶住她双臂的手上，但是精神振作了些，她回忆了一遍尹合欢的话，拼命地找寻着意义——大辅是自己做出了决定的，大辅是勇敢过的，大辅有他的心愿。

她再次拼命呼吸，虽然浑身虚脱发麻，但还是挺住了。

“我看看他。”

骷髅侦探邀请大辅的父母上车，并且拉开了尸体袋。

大辅苍白的冰冷的脸，眼睛紧紧闭着。

大辅爸爸看了看骷髅侦探，“那么，要火化吗？”

“对，如果你们同意。因为大辅是失踪人口，我有私人的联系，可以办到。”骷髅侦探说。

大辅妈妈忽然又微笑了一下，“啊，大辅听说过你，你就是雾丸大厦的正义先生骷髅侦探。看来，他的确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走吧，开车！”

车穿过阿尔卑斯区，重新回到克拉拉区，到达一家骷髅人开设的火化场所。大辅的父母都已经无法思考，似乎，接受大辅的决定，是现在最让人抚慰的一种思路。从今往后，不可能再相见了；在此之前，没预料到这一场面。

一个矮个子的骷髅人拿了梦魇币，提供了棺材和简单的奠仪，准备立即实施火化。每一个项目，大辅妈妈都说“好”，她觉得自己在等什么——肯定不是儿子的复活，那么，是什么？

她站在敞开了一个口，露出大辅面部的棺材边，看着合欢等人把鲜花放进棺材，她的手还在儿子的脸上，迟迟不肯拿走。

矮个子骷髅人见过不少这个场面，他有耐心，他等着。

大辅妈妈终究是觉得等待其实毫无意义，让这一切结束吧。过几天，问问合欢，大辅那几天在做什么？去努特农场到底为了什么？对了，大辅的手机在哪儿，里面是不是有自己没看过的视频和照片？

想到这些，她好像有了一点点绝望的期待，把手从棺材里拿了出来，向骷髅侦探和矮个子骷髅人点点头。“请开始吧！”

矮个子骷髅人试图关上棺材的盖子。

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传来。还有骷髅人工作人员试图阻挡的声音。

“乌米！是乌米！”尹合欢说。

他闻得到，外面是乌米的味道。

矮个子骷髅人大声叫：“别打了，放进来！”

先是乌米，接着是那只金毛和那只柯基，再接着，是一只显然老了的德牧。

那是多么漂亮的一只母德牧啊，只是她的脸上有伤疤，肯定受过伤害，嘴巴附近的毛发和胡须都白了。

大辅妈妈哭了出来：“公主！”

那只受过伤的德牧坐了下来。

大辅妈妈对大辅一直很严格，而且不许他养狗，曾经开车开过半个城区遗弃了他最喜欢的公主。金毛犬最开始打听到的信息是，公主刚到街上流浪就死了，结果是误传。

那是另一只被遗弃的狗狗的悲哀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