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平凡之路(1/2)

世间有太多平凡，只有难得时才会去珍惜，只有从未拥有过才会去羡慕。然而世间平凡的滋味，大抵都是需要耐心才能品味的。

那留于回忆角落的美好，大多是我们还未知未觉的时刻。

檀儿先是和莫默在房间里看了夕阳，然后就不顾虚弱地身躯，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袄和莫默一起来到了以前的小木屋的草甸上。

草甸之上的大榕树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一棵不知存活了多么久的大榕树消失时，倒也没有惊动什么人，只是倒下之后才在平静了许久的莫家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潮，但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人的适应能力就是那么强大，除了莫默和檀儿他们再次待了很长时间的两人，莫家的其他大部分人倒是仅在一天之类就习惯了这块平平的有些枯黄的草甸了。

不过想来关于榕树的事件还能在莫家喧沸上一段时间吧。因为莫家现在最主流的看法就是老榕树是应劫而死的。要知道凡是应劫而死的，无论是什么精怪还是人物，想来都有不小的修为了。天劫甚至对于莫家乃至秦州来说都是一个只出现在传说中的灾难。人们平日里最多能见到的只是寻常的雷霆而已，但即使是那样也足以让人心生敬畏了。

然而对于莫默和檀儿来说就没有这么好适应了。两人还是有些怀念那棵大大的老榕树，想念那树下的阴凉星空。只是没有了。莫默带着檀儿来此地，无他，只是为了和檀儿将莫榕的事，还有他们之间的交易。

檀儿听得很用心也很平静，就仿佛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一般。就仿佛许久岁月里，二人刚刚来到这偏僻的小木屋时，大一岁的莫默总会在夜晚给她讲的各种各样的故事。然而两人，一个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而另一个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女。

听了故事，檀儿还特地细细看了莫默随身携带的小树苗。小树苗的颜色又绿了一些，看来莫榕的情况正在好转。只是小树苗还依旧是小树苗，并无半分长大的迹象。不过莫默却想，小树苗应该是度过最危险的时期了。也好在小树苗和莫默做了交易，不然若留它在此还不知会遭受怎样的命运呢。

檀儿笑了，对于最终给了她废物命运的小树苗，檀儿并没有半分怨言。对于莫默，檀儿也不会有。檀儿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真的挺好。当然，以前那样也好。有莫默的日子里，都好。至于什么生啊死啊的，管他那么多干嘛。至于那些强啊弱啊的，檀儿更是不怎么在意。

檀儿笑了，平凡但会心的笑容。

莫默也笑了。檀儿醒过来了就是不一样。明明如同等待命运绝望的审判，偏偏就像坐在黄昏之中等待夜色降临一样自然。没有希望理所当然没有绝望。甘于平凡，理所当然没有不凡。莫默没有去想这些，只是觉得现在也不差。长短也无所谓了，反正是不坏的，又何必太过贪心呢？

再看向那漫天的繁星，耀眼依旧耀眼，美丽依旧美丽。它们为小莫默关上了所有的门窗，好歹并没有让小莫默不能看见它们的精彩。想来即使看不见这一幕，也会有其他种种的另一幕。是不是星空或许都无所谓了。对着漫天繁星，莫默只是一笑，放下倔强有的就是坦然。

永不沉默的信念成为了一个笑话。笑话吗？莫默并不觉得！

野草可以仰望天空，失败也可以被尊重。莫默曾拼尽全力努力过，尝试过，最后败了……好在当放下时，莫默并未输光所有。好歹还有回头来看的从容。

也许应该坚持到最后，也许都只是徒劳了。

沉默什么的或许并不重要。只是那积郁心中的愤懑与热血，无处爆发，就此泄去……

平静，只为享受着这一刻。因为除了享受，莫默再也没有其他选择。

莫默和檀儿一连数日游走在莫家的各个角落，也去过早晨时的训练场，甚至去过拥挤的星莫城，去过城外明媚的月亮湖，甚至远远看过危险的天荒山脉。可是这已有的日子里，总觉得怎么都看不够，也只有悠闲地四处奔走着。

倒是秦氏又把秦妃丽叫来，远远地观察了些日子。最后秦妃丽只是看着秦氏一叹道：“他选择了和你一样的道路。”

秦氏看着秦妃丽，微蹙眉头道：“没有问题吗？”

秦妃丽摇了摇头道：“姐，有些时候我倒是羡慕你的选择。选择一条平凡之路，对于我们这些天赋有限的人来说未尝不可以。而对于小莫默，这似乎就是更好的选择了。我们可以付出一样的甚至更多的汗水，但是最后都难免归于平凡。如果是自己的选择，或许会好一些吧。”

秦氏侧了侧头看向秦妃丽道：“妃丽……”

秦妃丽笑了笑道：“姐，我没事的，就是随便感慨一下。我也只是有时羡慕你一下而已，真要我想你那样我可是做不到的，也不愿意去做。”

秦氏最终把目光从莫默和檀儿身上收回，看向身边的妹妹道：“妃丽，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个样子的。”

秦妃丽摇了摇头道：“姐，我知道。”

秦氏却是皱眉对秦妃丽道：“秦家并不是表面上的秦家，秦州拍卖行也不是一个只为了钱的拍卖行。妃丽，千万要小心一些啊。”

秦妃丽则笑了笑，对秦氏道：“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可是比姐姐当年爬得更高哦。”

“妃丽……”秦氏有些担忧地看向秦妃丽，却欲言又止。当初她选择怯懦，选择离开，今日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