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葬(2/2)

莫默抬头间，忽见“她”挥手向空中抛洒鱼虾。

一道疾风飞掠，那道还未完全凝结的白色虚影猛地掠过。表情颇为享受地吞下鱼虾，然后语气埋怨道：“你是故意的？”

“她”轻声笑了起来。再度向空中抛洒鱼虾。

海音猛地把未说完的话咽下，朝着下方掠来。

等到海音刚刚掠过，还未爬升之际。莫默又抛起一把鱼虾。

海音再度慌忙掉头掠下。

“她”抛起，莫默抛起，一把把鱼虾在蓝色虚无之中起起落落，一道硕大的白色虚影在欢快地反复掠行。

就如同在时间中寂寞了太久的回忆，终于找到了欢快的玩伴，难得地畅游一番。

终于，一把把，把那如山的鱼虾抛洒完。

而海音也如同玩累了，吃撑了一般，静静地倒浮在那蓝色天空之上，就如同飘在蓝色海面上一样。

海音有些喘气地气急败坏道：“你们两个是故意的吧？”

莫默忽然扭头和“她”相视一笑。

海音却是如同飞够了一般，不想再飞了。它缓慢地刨动双翼，慢慢地朝两人飘了过来道：“上来吧，飞完这次，我也不想再飞了……”

笑容忽然在蓝色的世界里有些寂寥。

海音一边朝着前方刨动双翼游动，一边幽幽开口：“其实海音不是我的名字，龙雀才是。”

“她想飞，我想游。我们彼此互换了名字，彼此寄托了心愿，也彼此承诺。”

幽幽的海螺声忽地响起。莫默若有所觉地回头，什么也没有。

但是那海螺声就如同在几人身旁响起一般。

一位如风的少女虚影并不显现地坐在与莫默他们一同，坐在海音的背上，轻轻吹奏这海螺。

没有劲风烈烈，只有微风习习。

“她”不曾回头，始终注视着前方。

与“她”并肩的莫默总觉得，何方有一个他们看不到的世界，是一个承诺的结局。

海螺声如海风轻悠。莫默和“她”安静地坐在海音背上，听它讲着故事，听她海螺声悠悠。

终于，飞向音海中心石碑处，有只有荒丘一座，枯河一条，面向蔚蓝大海。

荒丘之上，残朽石碑一座，镌刻海音。

石碑脚，白色海螺一只，悄然破碎……

海音飞入那座荒丘便消失不见。

只见“她”弯腰捧起黄土，一把把洒向那只破碎海螺。

莫默能感受到“她”浅淡的忧伤。便学着着“她”的动作，陪着她……葬下新友或老友。

一把把黄土掩埋而过，那只破碎海螺仿佛渐渐完好。然而石碑依旧残破……

等到将海螺彻底掩埋葬下。“她”忽然起身看向莫默道：“音海将永归宁静，最后的机缘，你自去把握吧。”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

莫默并没有开口挽留，而是一把拉住“她”的手。

莫默一把拥“她”入怀中，然后凑到到“她”耳旁轻声开口：“我一直都在……”

“她”轻轻颤抖着，一把挣开莫默的怀抱，消失在原地。

莫默站在荒丘之上看着那枯河一条，感受手中的余温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