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书店赵老人(1/2)

陈阳镇上有一条水渠贯穿了整个镇子，有一座桥连通了镇南镇北，名为商河桥，平时小摊小贩都会在桥的两头整齐地摆上摊位卖东西，齐东流在结束完帮派行动后也早早地来到了商河桥摆起摊来，一方油纸粗布，一个小马扎，提着一个小木箱子，里面是放着的桂花糕和一些绣着年兽神将的香包。

按照以往，一天一般能卖出去数十钱的桂花糕和一两个香包，齐乃奶的桂花糕是远近闻名的好吃，一般开张了就会有人买，比如李冬瓜他爹，陈阳镇的捕头李大柱。

“齐娃子，祖母还好吧。”

“还好呢李伯伯。”齐东流笑着给李大柱包了两钱的桂花糕。

“那就好，最近不太平，你们祖孙两人晚上要多注意点咯。”李大柱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笑起来倒是显得有些憨厚。

“知道啦，谢谢李伯伯。”齐东流点着头。

不一会儿，人来人往就已经卖了十几钱的桂花糕了。

“东流，这是我爸抓的鱼，让我给你和齐奶奶拿了两条。”黑黑的寸头小子罗根生用稻草串着两条草鱼跑着来到了齐东流的摊子上，笑着喘着气。

“谢谢你啊，根生，帮我谢谢叔叔。”齐东流说着，叫住了要走的罗根生，包了一包桂花糕和一个香包，“拿回去吃。”

“谢谢东流。”罗根生眉眼一弯，小跑着回去。

“齐娃子，我这个老头子也开始嘴馋了哟。”

齐东流旁边的岸边上是一家书铺，平时卖的书也是鱼龙混杂，有说政事的，说棋谱，有播种农事的，还有奇怪志异的各种杂书，老板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平时喜欢在门口的摇椅上抽旱烟看着来往的人群和小贩。

“赵爷爷，您上次赊的桂花糕的钱还没给呢。”齐东流撇撇嘴，无奈道。

“这不是没卖出几本书出去嘛，要是镇上的人都像你这样爱看书，我早就发了。”赵老头子砸吧着嘴，笑着吐着青烟。

“诺，赵爷爷给你。”齐东流包了一些桂花糕送到了赵老头子的摇椅上。

“齐娃子就是好心肠啊，谢谢了。”赵老头子笑着露出来一排的黄牙，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我这儿进了几本新书，齐娃子看不看捏？”赵爷爷笑着从一旁拎起了一个竹筐，里面码着三本泛黄的硬壳书籍，正张着书页晒着。

“看，啥书啊。”齐东流伸着脑袋瞧着。

“老头子我怎么看得懂呢，这还是我去文水城的时候在半路山捡的。”赵爷爷包起来递给了齐东流，“也不知道是哪一伙强盗匪人做的勾当，当时捡到时，上面还滴着血呢。”

“看完后记得还回来。”

“好勒，赵爷爷。”齐东流很是开心地放进了木箱内。

“你这老混球，又来找东流吃白食。”正出门给他爹侃青买米的侃山一眼看到赵老头子手里的桂花糕双眼一瞪骂道。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大爷我啥时候吃白食了。”赵老头子红着脸对骂着，朝着东流使了使眼色，“对吧，齐娃子。”

“侃山，赵......”齐东流连忙说道。

“东流你别护着这老家伙，他就是看你心肠好欺负你。”侃山大声嚷嚷着，一时间周围摊位上的小贩和一些行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赵老头子，我才是你大爷，还跟我大爷大爷的。”

“你个混小子，尽说些粗鄙之语，等会就叫你爹好好收拾你。”赵老头子气得不行，拿着烟杆子的手都在抖。

“啥，叫你爹我来收拾你，那感情好啊，哈哈哈。”侃山大笑着，周围围观的人也都笑出了声，“你爹我叫你别卖这些看着长针眼的书了，还是去街上挑大粪比较适合。”

一时间商河桥周围轰然大笑，指指点点个没完。

齐东流连忙将侃山拉出了人群，眼看着赵老头子都快气得撅了过去，躺在摇椅上哆嗦着。

“东流，你是不知道这个老东西有多坏，我骂他几句都是轻的了。”侃山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

想当初那个老家伙哄骗侃山拿着一本讲房事之术的书带回家看，还说是有着大学问的书，当时侃山乐呵着就拿回了家，吃饭完后还叫上他爹侃青和他娘翠花一起看，说是要做个像东流一样有学问的人。

到现在侃山还记得那顿毒打，日月无光，一向疼爱他的侃青都默默地关上了门窗堵住了侃山最后的逃生之路，还是邻居过来劝说，侃山才捡回了半边屁股，接下来的十几天都是齐东流暂代帮主之位。

“赵爷爷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就不要和他计较啦。”东流背着小木箱，提着小马扎，因为侃山这一闹，齐东流今天的小摊提前收工了。

“他还小孩子，指不定哪天嗝屁了，全镇上的人都去他家吃饭捏。”侃山撇了撇嘴，踢着脚边的碎石。

“对了，东流，龙镖师收徒弟，你想去学拳吗？”侃山一把搂过齐东流瘦弱的肩膀，期待地看着他。

“我，我，不想去。”齐东流拎着的小木扎被侃山一把拿走。

“天天读书多没意思啊，男子汉要学武当大侠啊。”侃山不屑道，“你看你读书连个小木凳都拎不......”

“嘭。”小木扎掉在了地上，侃山脸色涨红，双手用力一抬，才把小木扎扛在了肩上，诧异地看着齐东流瘦小的胳膊。

“你这小木扎怎么这么沉？”

“奶奶说这小木扎可是用比金子还要贵的木头做的呢，当然沉啦。”东流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