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到底是谁(1/2)
魏芃怔住,这声音耳熟至斯,可怎么也不记得认识什么贺兰姑娘,这姑娘到底是谁?自己在哪里见过呢?
贺兰姑娘直起身子,夹马腹,向远处奔去,身后四人四骑紧紧跟随,官道上飞溅起无数水花,渐渐的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洗砚轻声道:“爷,他们走了。”魏芃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又回到草棚中,周同知向他拱手道:“周某谢过这位公子。”
魏芃表情有些复杂,淡淡道:“无事。一会车来了,劳烦诸位将周大人抬上车辇。”
众人应了声,对这位肯帮他们周大人的漂亮公子赞不绝口,魏芃不由黑了脸,自己这又是被人围观调戏了。
又过了一会,舞墨已经着人赶着车过来了,他直接去就近的车行租了一辆,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周同知抬上车,周同知向大家道了谢,又嘱咐身边跟着的差役继续跟那些人回去巡防堤坝,差役还有想要跟着他回去的,魏芃给洗砚一个眼色,洗砚想了想,便留下一人,其余的还是让他们回去了堤坝。
见人散的差不多了,魏芃将马留给他们,自己也闪身坐进车内。这位姓周的同知名长植,原是先帝旻德十八年的两榜进士,为官清正,混迹官场近二十年,也才做到五品的同知,无它,这人太过正直,屡屡得罪上官,被压着一直不得升迁。
周长植见魏芃坐到车里,再三道谢,魏芃也不禁沉了脸,这人真是啰嗦,果然是个迂腐的。周长植见他黑了脸,大概也想到自己这是礼过了。讪讪道:“周某迂腐,让公子见笑了。”
魏芃冷哼道:“怪不得总得不了升迁,如此不讨人喜,怎会有前程。”
周长植闻言,先是一怔,继而苦笑叹气道:“公子说的是,朝廷怎么会喜欢用周某这般迂腐正直之人?能做到五品的同知,已是周某运气了。”
魏芃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样说可是对朝廷心怀怨宥?”
周长植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周某为人臣当忠君爱民,哪里敢有怨宥之心?”他忽然长叹:“周某在宿州已为官两任,熟知地方民情,便是让周某调任他处,周某也是不舍啊!”
魏芃实在没法跟他客套,这人不能好好聊天,说话就不能直接点?他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说道:“周同知既然熟知民情,如今水患可有好的方法?”
周长植双眼立马来了光彩,道:“当然有!我翻阅古籍和游记,其中有记载,东南闽地人善造土楼,所用材料以黄土、石灰、河沙搅拌夯筑,另将土糖、蛋清水及糯米汤水加入土中,以此法夯筑的土墙干燥后异常坚硬,水浸不变,即使铁钉也难以钉入,若用此法筑堤,必然比咱们当前所有的方法要坚实的多,这大堤坚实了还不够,南方水多,还需要加宽支流河道,每年春季清理河道淤泥,农闲时,由各级衙门抽派人手,各乡、镇、村,派拨青壮年男丁,开挖引洪沟,既能解决农田灌溉,也能分流雨季可能引发的洪水。”
魏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周长植却又叹道:“哎,周某也只是说说而已,这笔笔都是银子,想要推行阻力甚大啊!往年,周某也只能带人清淤而已。”
魏芃反问:“朝廷每年拨下来的银两不在少数,这次水患下发的钱粮也足够江南百姓维持生计。”
周长植笑而不语。魏芃见也套不出来什么话,斜睨他一眼,道:“你好生养好你的腿,别再得罪人,免得这些日子还要下地,两位皇子都在府衙,回去后,该怎样说话不用我教你吧。”
周长植一惊,这人怎的连皇子在府衙都知道?
魏芃淡淡说道:“我姓魏。”
周长植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姓魏怎么了?魏是大晋的国姓,姓魏的不少啊!啊!他姓魏!皇子在府衙!那么他是……周长植撞死的心都有了,便想起来行礼,给魏芃用眼神制止,冷冷说道:“那姑娘说的没错,你的腿要是瘸了,你的仕途可就此打住了。”
周长植冷汗直冒了出来,声音微颤道:“臣谢过世子爷提点。”
魏芃带着周长植一同回到府衙,直吓了钱福喜一身的冷汗,着急忙慌的从外室小妾的宅子里跑回了府衙,这个祖宗下这么大的雨,不在府衙呆着,跑出去干嘛去了,还带着周长植一起,这姓周的又搞啥事出来了。钱福喜连滚带爬回到府衙,周长植已经给人抬回家去,魏翀和魏翊正在正厅喝茶,却不见魏芃的影子,魏翀撇撇杯子漂浮的茶叶,淡淡道:“宣世子淋了雨,身子不适,在休息呢。钱大人辛苦了。”
钱福喜的样子着实的狼狈,虽然是坐了车赶回来的,匆忙间,又给小妾喊住,拖在院子里淋了会雨,做出全身湿透的样子,然后才出的门,这会看到魏家兄弟这凉凉的眼神,自己心里也虚了。魏翀上下打量他一遍,眼光在他靴子上扫过,靴子上除了被水浸湿,再无他物,魏翀别过眼去,这次自己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招安那些个土匪,再过两日,他们就从泰宁府分开,他和魏芃向西,魏翊继续向南直到湖州,这水患的事情,自己是便插手的,只要看着就好。
魏翊的眼光也在钱福喜身上滑过,这两日在大堤上与官民一同护堤?身上可干净的很啊!那个周长植回来时是何等的狼狈,这位知府大人又是什么样子,当自己是眼瞎吗?魏芃这小狐狸话里话外说的很清楚,把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就学给了他,剩下的他自己决断就好,反正跟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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