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祠堂里尘封的记忆(1/2)
“魁手的一生有两个遗憾。”
这句话是潘老村长临终前含着眼泪说的,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咽气了,他这一走,村里对于魁手先生生平事迹了解的人,就彻底没有了。
只有几个年纪很大的老人零星的能讲一些关于魁手先生的故事,但那都是魁手来到我们村里以后的事情,在他没来金井村定居以前,几乎是没有人知道些什么了。
我的发小阿旺,他的奶奶只知道,魁手先生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村子里请来了一个戏班子,听完了那场戏之后,魁手先生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回到家后,第二天傍晚就去世了。
阿旺的奶奶说,魁手好像和戏台上那个穿着唱戏的女人能认识,听完了两句戏词,魁手先生就变得非常不好过,于是就急匆匆的回家了。
剩下的事情,阿旺的奶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问过我爷爷,从他那里得知当年他去部队当兵,因为患有肺结核,第一次验兵没有通过,无奈之下就找到了魁手先生求助。
魁手先生的年龄比我爷爷大一辈,跟我太爷爷是一辈人。
在过去那个年代,肺结核基本上是很难治的,可是魁手先生就用他的祝由术帮我爷爷治好了肺结核,仅仅是三个月,第二次验兵的时候,我爷爷就通过了。
后来我很好奇,就问我爷爷,魁手先生是怎么治好你的肺结核的?
爷爷凭借记忆说,当时魁手先生用一个小刀子,在他两只手的手指缝下面割开了几个小口子,然后用小刀子把里面的一些白色的腻子般的絮状物刮了出来,然后给我爷爷开了几服药,喝了一个月,肺结核就好了。
我问我爷爷是什么药?
爷爷回答说,好像叫什么.什么丸子?
“铁破汤丸!”爷爷肯定的说。
虽然我有些不信,可是这是真的,是我爷爷亲口告诉我的,并没有任何杜撰的成分。
后来不信邪的我,还真在一些中医药的馆子里找到了这一味即将失传的药,铁破汤丸。
从这件事之后,我就对魁手先生的事情着了魔,到处的打听,直到有一天,我一个人回到了村里,也真是机缘巧合.
我大一暑假那年,回了趟老家,之前就听说过他的一些传闻,出于好奇,想要多了解了解他,但是魁手爷爷没有后人,他的故事,村里似乎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不过我隐约记得,就在妈妈抱着小时候的我去找魁手爷爷瞧病的时候,我记得他的身边是站着一个女人的,不过那时候太小了,对当时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只是觉得当时站在魁手爷爷身后的那个女人穿着打扮很特殊,和村里的那些人不大一样,不过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是觉得那女人很好看。
魁手爷爷的家,在他死后,充做了村委会的办公室,老旧的房屋早已被拆掉。新楼屹立,昔日的环境早已不复存在。
多方打听下,我才得知,魁手爷爷临终时,将自己一生撰写的行医心得,也就是脉案,积攒了两大箱,全部寄放在祠堂的供桌底下。由于没人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因此一直在那里存放了好多年。
那天我回到老家,路过祠堂门口,看着祠堂那两扇老旧的木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链子,我这心中突然间就燃起了一股好奇的yù_wàng。
我推开祠堂的门,斑驳的墙面挂满了蜘蛛网,满是灰尘的供桌上只剩下破旧不堪的香炉,供奉的祖先牌位早已不见,也许已经被各自请回了家去,空荡的祠堂早已废弃,几乎没人再来这里。
我掀开供桌上满是灰尘的红色台布,那沾满灰尘的台布上还隐约可见当时的花纹,只是时过境迁,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华美。
供桌的底下果然有两口大箱子,尘封已久的木箱上早已面目全非,锁扣的铜片上也已经生出了绿色的斑迹。
我伸手拽了拽铜锁,那铜锁依旧牢固。
我环视着四周,想要找东西撬开铜锁,于是看见东南角有一个大水缸,当地人称之为瓮,瓮上有半片木盖,虽说有可能已经朽掉了,但是我当时也找不到其他能用的东西了。
我揭开瓮盖,无意间发现瓮中有一卷画轴,用红绳系着,出于好奇,我将它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我猜想,也许是过去祠堂里挂着的对联,又或许是村里的教书先生题写的墨宝,被人随意丢弃在这里。
我将那画轴放在桌上,抡起瓮盖径自钻到供桌底下,想要砸开铜锁。
“你可以用钥匙。”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那声音很细,很微弱,微弱到令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放下盖子,掀开桌布探出头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
我转身打算继续去砸铜锁,只见那声音再次传来。
“你可以用钥匙。”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说道。
这次我没听错,真真切切确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的汗毛像是长出刺来一般,扎的人皮肤疼。
这时,供桌上的那幅画卷从桌上滚落,荡起地上的灰尘,而那画卷也像一个滚动的轱辘一般,缓缓的展开。
画上画了一个清末打扮的女子,身上穿了一件藏蓝色的大襟袄褂,下服马面裙,上面印着像是蝴蝶的花纹,一个人静静的侧身坐在桌前,一只手拿着镜子,另一只手拨弄着脑后的发髻。
睫毛细长,红唇粉黛,两靥生出一对酒窝,娇柔的腰身如同迎风摆柳,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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