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祁、羊舌氏之难一(1/2)
本章介绍的是鲁昭公二十八年发生在晋国的一场严重的内乱。这场动乱由祁氏家族内部纷争引起,又把晋顷公、智氏和羊舌氏搅进来,最后以祁氏和羊舌氏的灭亡而告终。
当年,羊舌肸(叔向)还是位青葱少年之时,某日在路上偶遇了一位刚到及笄之年的绝色少女。羊舌肸对女孩一见钟情,他怀着剧烈跳动的心一直跟随着她,最后目送她进入屈府(申公巫臣的家)。羊舌肸后来打听到,那位女孩是申公巫臣与夏姬的掌上明珠。
叔向回到家后准备到屈巫家提亲,但是他的母亲却希望儿子能娶自己的某位侄女。羊舌肸的脾气执拗从小就养成了。他说:“父亲娶了舅氏家几位妾,她们却几乎没有生育,以至于我险些没有兄弟。这恐怕是上天对舅氏家族的惩罚。为了使得家族繁盛,我不能再蹈父亲的覆辙了。”
但是母亲说:“你难道不知道吗?子灵(巫臣之字)的内子杀了三任丈夫(公孙夏、御叔和襄老)和一位君主(陈灵公),驱逐了两名卿士(孔宁和夷行父),灭亡了一个国家(陈国),又杀了自己的儿子(夏徵舒),这难道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我听说‘大美之人必有大恶’。那个女人出生前就被诅咒了,他是郑穆公最宠爱的女儿、郑灵公的同胞妹妹。郑灵公早死(被叔父公子归生所杀)且没有后代,而上天又把所有的美都加在她的身上,她便以自己的美貌为害公室家族。
“夏初之时,有仍氏出了一位肤色黝黑、容貌倾城的美女,被世人称作‘玄女’。夏乐正夔娶她为妻,后来生下伯封。伯封有虎狼野猪般贪恨之心,作恶多端,被世人称为‘恐猪’。伯封家后来被有穷氏的后羿所灭,夔也因此失去了祭祀。不仅如此,夏商周三代灭亡、共太子申生之死,都是被人间尤物所害。天下尤物足以把不祥之事转移到亲近的人身上,你又何必自取其祸?品行高尚之人才能避免祸患,但是你有什么德行来阻止灾难的发生?”
叔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最为心动的女孩化身为人面蛇身,吐着血红信子的妖孽,不禁感到一阵阵心悸。他吐了吐舌头,终于压抑住了心中的yù_wàng。
但是屈巫却不干了——羊舌氏是晋国旺族,叔向又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政坛英才。屈巫对叔向说:“你既然满晋国地放话说要娶我女儿(叔向的行为相当于宣誓对女孩的“主权”,以防他人捷足先登),就应当信守诺言。你若食言,别人会以为她有什么不洁之处,你让她以后如何嫁人?”这还不算,屈巫又找上晋平公,请他出山成全这段因缘。
结果在晋平公的强令下,叔向被迫与巫臣的女儿结为连理。一年后,两人的嫡长子杨食我(伯石)出生。叔向的嫂子(伯华的内子)闻讯来看望妯娌,她远远听见婴儿的哭声便堵住耳朵转身逃走。她跑回家中对丈夫说:“那个孩子的哭声如同豺狼,具有狼子野心;如果不是他,就没有人能够灭亡羊舌氏。”
时间一天天过去,杨食我也一天天长大。他有着强健的体魄、俊朗的容貌和狂妄傲横的性格。叔向每当看到儿子就想起他那死鬼弟弟羊舌虎,就想起母亲曾做出对羊舌虎不得善终的准确预言。每当此时叔向都感到不寒而栗,他对当年的青春冲动感到无比懊悔,祈祷母亲的预言不要实现。
羊舌氏与祁氏为世交,两家的传统友谊源于羊舌赤和祁奚。两位老前辈告老后,羊舌肸与祁午延续了家族友谊。杨食我与祁午的儿子祁盈年龄相仿,两人从小就是形影不离的玩伴,两人在叔向与祁午去世后又各自继承了家族禄位,同朝为官。
不久前,祁盈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他的室老祁胜和另一个家臣邬臧不但酗酒无度,而且经常恬不知耻地玩“huàn_qī游戏”。
祁盈深感羞耻又怒不可遏,他向两人发出严正警告,称如果他再发现两人干出寡廉鲜耻的事情,就将他们处以极刑。但是这两个恶棍也绝非等闲之辈:祁胜控制了家族财权,邬臧掌握了族甲的指挥权;祁胜还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智跞。两个恶棍又通过贿赂、惩罚和人事调动到处安插自己的党羽,通过各种手段架空了祁盈。因此两人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把主人的命令放在心上。
祁盈对几个主要家臣做了试探,结果发现他们都已经背叛了自己,转而效忠两个恶棍了。看来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除掉毒瘤了,祁盈只得向杨食我寻求帮助。
杨食我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无论你想怎么对付那两个杂碎,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祁盈为了保险起见,又去向另一个朋友——女叔侯的儿子女叔游——征求意见。
女叔游摇头说道:“《郑书》里有句话说:‘恶直丑正,实繁有徒。’以恶害正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多了!晋国公室失道已久,夫子想要铲除奸佞,啧啧,恐怕会反受其害。《诗》也说:‘民之多辟,无辟自立。’夫子还是暂且放下这个念头吧!”
祁盈并不赞成他的话,于是反驳道:“讨伐两人是我的家事,与公室有什么关系?”
女叔游也有些恼火,继续说道:“如今君侯失权,政在家门;各大家族都在寻找各种途径扩大自己的势力,小家不灭,何以成全大家?祁胜与智伯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你要除掉祁胜,必须拉拢一个与智氏势力相当的家族,否则就不要去做!”
祁盈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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