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第2章分别(1/2)

锦衣卫的目的本就是护送齐铭蕴回武当，既然武当长老们出山迎接，想来路上要比锦衣卫护送安全得多，更何况还有十几里路便是武当山所在的清远郡，武当在清远郡的根基深厚，定不会再有人敢在武当的眼皮子底下图谋不轨。

景月看着垂头丧气的锦衣卫们，大概是大家觉得难得出行一次，居然没有机会去武当山看看实在可惜，所以众人兴致不高，都在准备折返南山城的饮水。

齐铭蕴看看即将离别的景月，走上前，“景月，橘洲渡的事情谢谢了。”

景月没有接过齐铭蕴的话茬，只是面向空气说道：“今日当着武当的授功长老的面立下了三年之约，他回去告诉了你们的新任掌门深渊河，想来你便有了进入后山进修的资格，到时候见了你那位被御天教左童毁了道心的二师弟，帮我带句话。”

“说。”齐铭蕴同样面向小溪。

“古道七星的位置留不住了，你让他好好在后山修道，我会去看他。”景月语气深沉，愁眉不展。

“这是郝大人带给他的话，还是景月。”齐铭蕴从不知道景月与自己的二师弟还有交集。

景月转过头，微笑看着齐铭蕴。“都不是，是贪狼。”

“贪狼？”齐铭蕴若有所思，“齐某记下了。”

片刻的沉默。

“那你回去怎么办？我指的是锦衣卫，那位梅三爷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我行走江湖的第一条原则便是不和官府扯上关系，如今却也是无奈之举。但我从不怕朝廷的手段，怕的还是江湖。”

“江湖？我曾听门派中的老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朝廷也未尝不是一座江湖。”齐铭蕴笑道。

景月含蓄一笑，“那想来一定是清晨道长和你讲的，这老头儿听了我的话总去到处乱说，搞得他自己好像世外高人一样。”

齐铭蕴汗颜。

“实不相瞒，我现在只是在疑惑这两位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虽然其中有一位旧识，但她却曾称锦言城的小王爷朱传顺哥哥，朱传顺叫她韵婵，刚刚那位姑娘也叫她韵婵，那想来韵婵一定是真名了。”

齐铭蕴忽然道：“不会是韵婵公主吧？！当今圣上最宠爱的韵婵公主。”

“啊？”景月听了此言越想越合理，却还是迟疑道：“有这个封号的公主吗？那我岂不是已经在鬼市见过皇上了？原来慕雨阁那一次刺杀的是大明皇帝。”

说完，他看了看和严可在小溪边打闹的朱韵婵，暗自叹了口气。齐铭蕴同样看了看那个方向，他看的却是严可。“你景月真是好运气，一介江湖草莽居然先后得到韵婵公主和当今国子监祭酒的孙女两个人的青睐。我们还真是羡慕不来。好了，该走了，三年后见。”

景月没有去看他，只是轻声道：“用不了三年的，你我很快就会见面。”

齐铭蕴不明所以，只是临走时最后看了一眼景月微微崩裂的人皮面具。景月摸了摸脸，苦笑着自语道：“锦娘，人家这脸又要到日子了，你可要快些出现。”

南山城，翠霞院。

作为城中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今日的客人显得稀疏了些，非是生意不好，而是今日接客的姑娘少了蛮多。诸位接客的姑娘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尽量表现得平淡，而没有接客的姑娘则是在翠霞院的后院花楼上跟随着花魁翠竹姑娘和老鸨子刘妈妈跪坐在一个长相平淡的老太婆面前。老太婆一身上品的锦缎长身花裙，手中拄着一根与身高相差无几的桃木拐杖，腰上挂着快显眼的玉符，中镂空，上有几个古朴大字，浑然天成。

“门主大驾光临，南山城景门分舵蓬荜生辉。”老鸨子刘妈妈作为此处的管事，率先说道。

翠竹姑娘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老人家”，她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景门门主，心中除了忐忑更多是好奇。

“我不是门主，只是替门主出来做事。你们可以称呼我‘锦娘’。”锦烟霞的声音略作嘶哑，她转过身露出脸上精细的皱纹，看上去像个年过古稀的老妪。她的目光慢慢扫过面前的一个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继续道：“前几日，我让你们去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花魁翠竹看了看周围不敢发声的女孩们，率先温柔出声：“回锦娘的话，前两日守城的卫官曾来这里饮酒，无意间说道，前几日锦衣卫数十骑才出城便遇到一人，不久便纷纷下马施礼。”

“那些锦衣卫何时回来。”锦烟霞继续问道。

刘妈妈瞪了花魁翠竹一眼，似乎是在责备她多嘴，竟然敢抢在自己前面出声。翠竹却对刘妈妈的眼光视而不见，轻声答道：“据城外的姐妹们说，见到那队锦衣卫已经在往回赶了，只是领队的从一位锦衣卫百户变成了两位。”

锦烟霞瞪大眼睛，“哦？！两位？”

刘妈妈赶紧接过话茬，轻声道：“回锦娘的话，确实如此。”

“好，你们退下吧。”

女孩们有序退出花楼，离开时不忘多看几眼这位京城来的景门中人。

“你为何不走？”锦烟霞看着站在门口不肯离去的翠竹姑娘，眉头微微皱起。

“回锦娘的话，翠竹想加入景门。”翠竹说着，跪在地上，略施粉黛的脸上写满了虔诚。

锦烟霞转过身不去看她，手伏在桌案上，提笔写字，口中说道：“你们都是我景门中人，哪有什么加不加入一说。”

翠竹看着那微微伛偻的背影，再次开口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