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影阁谪仙(1/2)

五 影阁谪仙

作者：弎柒

大雪之后的阳光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让人觉得愈发寒冷。

叶流尘微微颔首示意，轻声问道：“师兄来了好久了吗？”

“其实……我和师兄都是刚来！”段弈神秘的一笑，转身推开影阁的门，“红叶，你要怎么上去，自己上去，还是我带你上去？”

阳光正好，连影阁二楼的一些景致都能透过窗户和阳光的缝隙中洒落，但是一楼却阴暗无比。

叶流尘皱了皱眉头，沉吟着说道：“还是我自己上去吧，师兄还有什么别的交代吗？”

“有！”段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叶流尘肩头，“影阁极少接待外人，即便接待，也是无须防备的人，所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只好一脸无奈的望着叶流尘。

“我明白！”叶流尘打断他的话，了然的点点头，展开双臂放松戒备。

段弈的指尖忽然拦下一股清风，那股清风化成一道小小的漩涡，席卷叶流尘全身上下，千羽墨和龙牙轻声作响，一黑一紫两个光团轻轻的漂浮在叶流尘和段弈之间。

“这两样东西我先保存，不用担心，你到二层楼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段弈随手收起两个光团，抬脚就进入了影阁之中。

一眨眼的功夫，段弈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叶流尘低头看了看从影阁里往外溢出的几乎肉眼可辨的黑色气息，那些黑色气息蹿出影阁之后，欢欣雀跃着在阳光下化成一丝丝轻烟消失在空气中。

站在门外好久，叶流尘才迈步走进影阁之中，并顺手带上了门。

不知道是因为千羽墨和龙牙不在身上而十分不习惯的缘故，还是太久没有来过这里而产生的疏离感，也许只不过是因为代表着他的“红叶”已经死了，而此时此刻进入影阁的是与影阁毫无关联的叶流尘。

正如段弈所说，影阁没有接待过太多的陌生人。禁军内院本就是个极其排外的地方，更不要说这座处在其中心的神奇阁楼了。

叶流尘的脚步刚刚落下，一点点不知名的淡淡光辉从影阁各处角落升起，虽然并不明亮，但是对于辨别方向和看清物事已经足够。

那些淡淡的光辉来自于叶流尘十分熟悉的东西，一张张屏风和书画，还有整个幻步太清大阵。

“执白，你做这些小动作被老师发现，是要受责罚的！”李璇玑回头看了一眼盘膝坐在地上将千羽墨和龙牙托在手心仔细观察把玩的段弈，皱着眉头说道。

段弈抬头，若有所思的轻笑一声：“老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即便红叶不再是红叶，毕竟曾经是红叶……”

“不说那两样武器已经是世所罕见的东西，连叶流尘自己都没有能力炼化下去，你就不要用偷来的陨铁精华来做画蛇添足的事情了……”李璇玑站起身，一只手先是向下虚按一下，然后缓缓抬起，不悦的说道，“叶流尘是欧炼老师的得意弟子，在炼器一途，恐怕我们都不如他，你就不要让老师心疼了！”

一缕缕银色的尘埃从段弈的手中缓缓流出，在空中划过一条涓涓细流，聚在李璇玑的掌心。

“好吧好吧，我就不做这些班门弄斧的事情了！不过这东西还真是重啊……”段弈有些夸张的甩甩手站起，一剑一枪恢复了原状被他丢在地上，“不过说实话，红叶全是因为足够勤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丝毫没有辱没了师兄的青睐有加！”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李璇玑握紧拳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段弈回头看着楼梯方向，有些不满的嘟囔道：“这个小子似乎花了太长的时间了！”

“你送他的这场造化，恐怕他要慢慢消化！”李璇玑跨窗而坐，抬头看了看到了当空的太阳打趣说道。

段弈神情一滞，尴尬的笑笑，转身朝书堆走去，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此刻的叶流尘，闭着眼睛，身影不断闪烁，追逐着黯淡光辉中的一抹明亮，那是幻步太清大阵的运行轨迹。当然，也是脱胎于大阵的神奇步法的雏形。

他似乎用了太久的时间，真元都耗去了大半，而且细密的汗珠也出现在额头。

叶流尘忽然停下了，停在一幅图画边上。

这幅画，几乎在影阁一楼的正中间。这里挂着无数的屏风和书画，本来就模糊了空间，可是叶流尘就有一种感觉：他的脚下，就是房间的中央位置，也就是两座大阵的阵枢所在。

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叶流尘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竟然不过如此，当真是当局者迷啊……”

他不在追逐幻步太清的运行轨迹，而是盘膝而坐，在神识中感应那抹亮光，将亮光的路线反复记录下来，并且以真元催动阵法运转，将整个轨迹和路线在神念中重叠比较。

那幅画上，是一个老人的背影。他站在河边，河水川流不息，清澈无比，将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颌下青须微微飘动却精神矍铄的样子模糊的倒映在流水中。老人的身姿挺拔，一身玄色长衫，竟似个儒生打扮。

画的一角，题着一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里的阵法不仅仅是幻步太清，还有寸阴逝芒。当空间遇到了时间，便成为了立体多维，单单追逐着幻步太清的运行轨迹，就算叶流尘累死，也发现不了丝毫蹊跷。

许久，叶流尘满脸敬佩的站起，不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