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玉真初见面4(1/1)
云厚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是有些累了,只是能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千伶柔声劝道:“今儿是喜庆的日子,皇上放宽心,不管是身子还是云昭国都会越来越好的。”
云厚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放开手的意思,只淡淡说道:“托你吉言罢。你就坐在这里,等朕睡着了再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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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二十一年,立春,云昭国皇帝云厚驾崩,时年五十一岁。
枝头的新芽已经抽出了鲜嫩的绿,昨日还坚固的湖面似乎就在一夜之间瞬间消融,金色的锦锂又重新游曳在碧绿的水中,春的气息突然就吹送到了人间。树枝房顶上的白雪外衣刚刚褪去,由于皇上驾崩而使得整个皇宫又镀上了一层洁白的颜色,一身素白丧服的千伶站在义兴殿前,终于泪湿衣襟。
她进宫已有十个多月,她眼中的云厚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个人私情而对某些事情的判断产生偏颇,可说到底云厚仍然算得上是一个勤政爱民,重情重义的好皇帝。
身边的怀素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八年来,她终是没能承欢膝下,没能叫他一声父皇,甚至没能仔仔细细地看他一眼。
千伶抱过怀素僵硬的身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又心系国家和人民,一定会有上天庇佑,助他早登极乐的。”
怀素伏在千伶的怀里嘤嘤哭泣,“娘娘,怀素知道他身子不是很好,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去了……这,这让怀素情何以堪呐!”
千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已经是尽了所有的能力去救他,就是太医们替云厚诊断了以后只会黯然摇头的时候,她至少替云厚多续了一个季度的命。
千伶携着怀素走入义兴殿内,殿中停放着一口金丝香楠制作的棺木,一众后妃臣子整整齐齐地跪左边,人人身着刺目的白色丧服,皇子公主们则身穿白色孝服齐齐跪在右边痛哭流涕。
以云昭国最重孝道的传统来说,此时此刻正是他们表现的机会,若是能哭得声音洪亮,哭得蓬头垢面,甚至哭昏过去,那自然是能赢得旁人赞许的目光。
千伶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云业还是未能获得守丧的资格,应是仍在祥云殿被禁锢着,最疼爱他的人如今逝去,他便是再无一丝希望了罢。
往左一看,久子瑜跪倒在臣子之中,他的头垂得很低,千伶看不清他的表情,猜想他也许心中也很难受,他和怀素一样到死都未能与云厚相认,心里终究是不好受的。
再往右看,云洛跪在众皇子之首,从来不穿白衣的他竟也能给人几分温雅的气质,只是一双泛红的凤目里充盈着悲伤与寒气,那种冷冽的感觉让人很远就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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