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命之子(1/3)
赵王这段日子的心情还是很好的,也就答应了请云游四海的张天师来再给我算次命,过得半年,果然找了人来。
张景渊,可是我心头的刺。这些年来,我注意观察,这里并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如玻璃、火柴、水泥等,也没有不该存在的理论,一切,都跟我印象中的南宋中期一样。
张景渊咬定他当年用了紫微斗数和袁天罡的称骨算命法反复推算,绝对准确,然后加了一句“相由心改,命随时移”,承认确实有必要给我重新算一次命。
这也叫绝对准确?我还是不能肯定他是否是穿越来的。这次,他看了半天,挤出一句“惟凡人有数;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赵王听了道:“天师,你想说的,是‘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吧?”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好好好,我就做个古往今来第一大恶人好了。想想是挺有道理的,只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证,谁会怀疑我的身世?谁敢质疑我的身世?将来我的一生,不就一帆风顺了吗?
我再不想跟他绕圈子了,和赵王说了一声,我想跟张天师单独谈谈。
赵王离开后,我干脆地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很特别的人,说吧,你想干什么?”
张景渊笑道:“小王爷身为金国皇孙,胸怀大志,怎么会注意我一个小小道士呢?”
我道:“因为,我梦到过我的一生,我十七岁时确有劫难,我是活不过二十岁。张天师,你真的是算出来的?”
张景渊正色道:“小王爷就是为了这个而想杀我吗?小王爷多心了,贫道确实是算出来的。恭喜小王爷,你能事先梦到一生,必有神仙眷顾,贫道不曾弄错,小王爷正是天命所寄。”
我奇道:“什么天命?”
张景渊苦笑道:“六年前,天象异常,一年不变,后来才再度运行,贫道之前曾见一流星,落在金国,因此立即启程赶来。先到了中都寻找,中都那半个月里出生的孩子一共三十七人,小王爷是其中地位最高的。”
我沉思片刻,他所说的天外流星,应该就是我,我竟是被某人或某神从天上将魂魄扔进完颜康体内的?这个世界的出口是否就在天上?天上是不是有人或神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这些都是我无能为力的,我只能不再想,继续问道:“还有谁能发现流星和我的关系?”要是一群能预言的老道监视着我,我还怎么混啊?
张景渊笑道:“小王爷放心,天意渺不可测,就相星术的造诣来说,能看出天道曾经停止运行的,天下不超过十个人,其中以贫道最为高明,但贫道找到小王爷还是靠的运气。小王爷,那流星是腊八夜里出现的,你却是上午出世的,生时一无异象,其他人就是发现天象不明和那流星有关,也会排除你。贫道偶尔听到些闲话,才在你满月那天上门,只是试探,不想竟让小王爷误会了。正因为贫道根本没把握,之后才会继续寻找天命之人,这些年来几乎走遍了河北。”
这老家伙原来没发现我?是我自己跳出来撞到他手里的?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完颜康先出世,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倒霉地被选中,魂魄被抽出来扔进了这具身体。幸好幸好,被天上某某盯着就让我很不舒服了,好在它应该不会直接插手人间事,要是再被一群人盯着……我早早去阴曹地府讨公道好了。
仔细消化他的话,我想起道:“哎,你刚才说听到些闲话,是什么?”
张景渊道:“贫道本来也以为小王爷必定不是那人,但是,贫道听到一对小夫妻口角,丈夫怪妻子没用,没当上赵王府小王爷的奶娘,没赏赐贴补家用,妻子则说小王爷根本不喝奶,王妃的也一样,又怎么能怪她?也是贫道一时好奇,才在你的满月宴上不请自来。”
我道:“哦,那你为什么跟我父王说我克父克母?”
张景渊做出惊讶状,摊手道:“为什么?这还用问吗?本天师的预言可是百发百验的,嘿嘿,贵族豪门,已经身在福中,因此好话不必说,还是说坏话来得妥当些,穷人望富,富人望长寿,乃人之常情,富人问卜,尽管多说些凶事,然后再带上一句,多行善举,必可逢凶化吉。比如我断言三年后必有大凶,到时没甚么事,我也可以说是因善行而化解了,这些话是谁都愿意听的,反之,当事者听了我的危言之后,心神怔忡不安,长时间折磨下去,到了三年时限,杯弓蛇影,偶而感点风寒,就认为大限将至,小病大病,正好被我说中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切烦忧,俱是应此而生,此正所谓‘君子问凶,小人问吉’啊,这君子与小人,不以德分,而以财论,有财势的人,才能被称为君子。(司马紫烟《紫玉钗》)贫道的盛名,大半仗此呢。”顿了顿,又解释道:“卦象是这么显示的,贫道当时就想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来试探,也没多想,就把卦象直接告诉王爷了。现在想来,王爷极宠小王爷,王妃又是善良过头的人,慈母多败儿,小王爷长大后免不了富贵习气,必然会经常惹得王妃生气,让赵王难做,听说王妃身体不好,也许真会气坏了她,这也能算得克父克母吧?”
居然是这样?亏我还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真想抓住这个神棍暴打一顿。忍,忍,我尽量平静地再问:“那么破军星命格是怎么回事?”
张景渊道:“卦象显示啊。当时王爷要贫道说些好听的,贫道就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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