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小偷的涵养(1/2)
飞云浦的王大锤和桃花坞的王二狗是酒肉朋友,两人靠打零工为生。
两人有个共同爱好,就是嘴馋了,不免偷只鸡摸条狗的,也算是半个正经人。
北风一刮,天寒地冻的,就是有点零活,两人也不愿意干。
那么冷的天,挣那点钱,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享受。
哪有躺在被窝里舒服,管它今天和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与非。
两人悠闲了半个月,身上再翻不出钱来,馋了。
两人从飞云浦,又到桃花坞,再到凌云渡,寻找下手目标。
那些鸡呀鸭呀,倒是村村都有,但人来人往的,生怕发觉挨揍,不敢下手。
两人一商量,辛苦一下吧,干脆上了山。
左挑右选,最后在老马蜂的苞谷地里下了几个套子,还挖了个陷井。
估计能套只野兔,山鸡也行,也好打打牙祭。
如果捉只野猪那就更好了,过年就不用发愁了。
天一亮,两人就起了个大早,胡乱喝了几口山竽稀粥,拎着编织袋就晃晃悠悠地上了山。
刚穿过秋树林,听到老百炮的大嗓门在惊慌失措地叫喊,两人觉的奇怪,急忙两步并作一步地跑到了窑洞前。
由于匆忙,老马蜂穿错了衣裳。
老马蜂又高又胖,小百合又瘦又小,窑洞里光线又暗,老马蜂错穿了小百合的外套。
两人争先恐后地朝外跑。
小百合一下子撞在了王大锤身上。
“是你。”王大锤大吃一惊,小百合是孙大炮的老婆,住在王大锤对门。
孙大炮弟兄三人,他排行老二,是个三只手。
什公开天窗,暗度陈仓,这些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飞云浦流传着孙大炮的传说。
十年前,飞云浦小满会,镇里唱大戏。
面对川流不息的人群,孙大炮技痒难耐。
他又是“开天窗”,又是倒插柳,一连得手了三次,发了一笔小钱。
那天,九儿和父亲刚好卖完了家俱,父亲是个戏迷,给九儿买了一个冰糖葫芦,用板车载着九儿去听戏。
四月的天气,十分燥热,九儿的父亲穿着的确良褂子,老粗布大档裤子。
那鼓鼓囊囊的钱包就掖在了裤裆里,老木匠心细,还用绳子绑了两圈,死死地拴在了裤腰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隐藏的太好,也躲不过贼眼,九儿父女一进戏场,孙大炮便瞄准了他。
农村戏场也就是露天戏场,中间搭个土台子,人在下面看。
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那些村民汗流满面,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
九儿又困又乏,架车下面阴凉,九儿钻了进去乘凉。
老木匠看的正在着迷,走过来一个汉子。
那汉子浑身酒气,手里拿着酒葫芦,边走边喝。
他走到老木匠身边,好像被绊了一下,身子一晃,那酒便泻了出来,倒在了老木匠肚皮上。
老木匠正要发怒,那大汉连忙赔不是,一边麻利地去擦老木匠肚皮上的酒水。
老木匠见他态度诚恳,又是真心实意地道谦,面对这种酒蒙子,他也无可奈何。
他挥了挥手,让酒蒙子离开。
这酒蒙子就是孙大炮,他见老木匠戒备心很重,钱又藏的十分隐秘,只得想了这个办法。
他在擦试老木匠肚皮上的酒时,便己得了手。
他见老木匠挥手让自己离开,不禁大喜,转身就跑。
在板车上乘凉的九儿看的真切,父亲的褡裢被酒蒙子偷走了。
九儿见酒蒙子要走,急忙爬出来抱住他的大腿,一边高喊着,“小偷,偷俺爹的钱。”
老木匠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钱被偷了。
就这样,酒蒙子孙大炮被当场捉住了。
大伙见戏场里抓了贼,戏也不看了,都围过来看热闹。
一个老头见是孙大炮,就出来和稀泥,
“都是附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事情做绝了,以后见面就尴尬了。”
几个凌云渡的小伙子摩拳擦掌,本来打算揍他一顿,听老头一说,也不敢揍了。
但村民们恨的就是小偷,不揍他又难以平民愤。
老头看穿了大伙的心思说,
“虽说是附近的人,咱给他办个劣,四五尺的大个子,看他丢人不丢人?改邪归正不归正。”
怎么办劣呢?
还是人多办法广,戏台右边有个牛行,一条大粗绳长有二十多米,系在树上。
那些待卖的牛马驴骡便拴在了绳上。
有人提议,用绳子把孙大炮与牛马驴骡拴在一起,让他与畜牲为伍,治个大劣。
畜牲行本来交易火爆,又靠着戏台,更是热闹非凡。
来来回回的人看到与畜牲拴在一起的孙大炮,又看到他脖子上挂的纸牌,我是小偷,我不要脸,个个掩嘴窃笑。
拴了一天的孙大炮,看到戏台散了场,人都往家走,急了。
他问身边的人,“你们咋不给我办劣呢?快点办,办完我好回家吃饭。”
更有意思的是孙大炮娶小百合,纯粹是赢来的。
孙大炮是个赌鬼。
小百合的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号称“麻将精”,也是个有钱赌博,无钱买盐的主。
有次麻将精卖了一头老母猪准备过年。
他走到一家麻将铺旁,听着哗哗响的麻将声,不觉心里痒痒,浑身难受,他像被鬼牵着一样走了进去。
孙大炮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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