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草戒指(1/2)
日子就像白开水,索然无味却又过的飞快,梅雨季节到了。
老天爷不知碰上了什么难事,总是阴沉着脸,隔三岔五的,总是伤心地落泪。
那泪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落下来,便成了雨。
雨小时,一丝丝,一串串,密密麻麻的,如风如雾,又似一腔忧愁笼罩了天地间,天也渺茫,地也渺茫,一切尽在不言中。
雨大时,那雨声一阵紧似一阵,一天猛似一天,砸到地上啪啪作响,抽的树木头摇的似拨郎鼓,天也苍茫,地也苍茫,一切尽在彷徨迷离中。
那雨白天黑夜不停歇地下,直下的沟满河平,小溪变成了小河,洼地积满了水。
空气里湿漉漉的,到处是水渍,九儿感到很是气闷,却又说不出来。
没想到,几天不见太阳出来,人也仿佛着了霉,浑身刺挠的难受。
九儿很庆幸跳出了车间,在那种湿热的,满是嘈音的地方,九儿难以想像,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九儿想起了老家,每到阴雨连绵时,母亲总是用饭勺朝天上扒三下,边扒边说,“勺子勺子扒扒天,四周下大雨里边好晴天。”
九儿也找到了一把小小的勺子,那是九儿上个月咳嗽时,买了瓶咳糖枇杷露,随药附带的。
九儿也用这把小小的勺子,扒了扒天,可惜不起作用,可能这勺子太小,扒不动天的缘故。
好在九儿成了白领,不但逃出了车间,而且搬出了集体宿舍。
九儿住在办公室隔壁的宿舍里,这是她和常静,宋青青的三人宿舍。
常静,宋青青两人回家住宿,这就成了九儿的个人宿舍。
尽管九儿把屋里拾掇的干干净净,但墙角还是发了霉。
今天虽说是阴天,但没下雨。下了班,九儿找了拖把,泡了半盆洗衣粉水,对着墙角蹭了半天,好不容易把霉斑蹭净了,房间里却潮乎乎的,九儿打开了风扇,锁上了门,干脆走出去闲逛。
现在的九儿,不再像以前那样仓惶,人是英雄,钱是胆。
九儿兜里有一叠小小的钞票,这叠钞票使九儿信心倍增,她决定去大街上走一遭。
前天的十五号,是发工资的日子。
九儿坐进办公室,成了白领,她的工资是八百元,比在车间里多了几乎一倍。
扣掉十伍元的暂住费,九儿领到了七百捌拾伍元,九儿去了一趟邮局,给家里寄去了伍佰元。
九儿第一次去了大商场,里面的东西真多啊!吃的,用的,玩的,有许多是九儿没有见过的东西。
九儿一开始想去看看服装,走到衣架前一看,一件裙子要一万多块钱,最便宜的也要三千捌佰捌拾捌元捌。
九儿连忙逃开了,打一年工只够买一件衣服的,这令九儿忿忿不平,卖的这样贵,穿上这件衣裳,是不用吃饭肚子就饱了,还是能长命百岁。
城里人尽糊弄人,老话说,阴曹地府鬼哄鬼,阳世三间人骗人,在这个地方,走一步路,说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着了道儿。
到了二楼,都是些小玩艺儿,十元八元的,三元五元的也有,这令九儿又鼓起了信心,全凭看稀奇好了。
四层楼的商场九儿看了个遍,最终,九儿买了口红,美加净,还有一支眉笔,一共花了六十伍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九儿也是爱美的人。
青春和美丽,只是岁月的一个小小的尾巴,稍纵即逝。
从商场回来,路过小吃一条街,正碰上南国君在闲逛。
南国君见了九儿,高兴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便邀九儿吃炒粉,吃田螺。
炒粉五块钱一盘,那田螺老贵了,十块钱一小盘,但九儿不敢多吃,她怕花钱。
吃完了饭,九儿去付钱,南国君却拽住了她,自己付了钱。
九儿知道南国君的工资只有伍佰元,虽然吃的简单,但九儿很满足,她知道男人用心付出了。
简单有简单的好处,就是一分钱不花,两个有好感的人在一起逛夜市,那也是令人快乐的事情。
毕竟,金钱买不来快乐。
看着南国君满身的清爽劲儿,那么阳光,九儿不由地痴了,连声问他家里有几口人?
“父母,一个姐姐,还有姥姥。”南国君说。
“那,你家住在哪儿?”九儿犯了傻,打破砂锅问到底。
南国君笑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九儿又笑,“难道你家是开小吃店的。”
南国君没有言语,只是悄悄的拉住了九儿的手手。
九儿触电般地抖动了一下,没有拒绝,这是一个值的托付终身的人,管他住在哪儿,九儿愿意陪他浪迹天涯。
两人离开了小吃街,来到了灯饰厂旁边的小公园里。
夜幂悄悄的来临了,路灯,这夜的眼睛亮了起来,整个小街一片绚丽多彩,小小的公园便淹没在了变幻的灯光里。
公园里有很多人,九儿没有想到,今天的公园是这么的美。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在云中袅袅娜娜地穿行,数颗残星在窃窃私语,几只蝙蝠在空中飞舞。
公园的草坪上,许多人席地而坐,那一河溪水又在缓缓流淌,最妙的是那一弯浅浅的断桥,又有一人在弹着琵琶,低低地唱着歌,
芸芸众生里,我算哪一个。
花开也纠结,为谁添春色。
…………
不知谁放飞了一只孔明灯,那一挂红红的灯笼,冉冉地升起来,向着那黑色的夜幕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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