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1/3)
是夜连淙拉着张灵徽夜游雅鲁藏布江。任仲庭父子看着二人携手而出,相视一笑。连淙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单纯想去看看风景。二人在江边徐徐而行。常人可能觉得风寒刺骨,二人内功已成,并不惧寒暑。江边天高云淡,月色光明透亮,照得张白衣清灵如谪仙。到底连淙捱耐不住,拉着她飞掠到一个小小的江洲上,肆意亲吻。看着她娇媚与清冷并存的样子,连淙意兴大发。大笑一声,拔地而起在空中翻了好几个筋斗,一头跳进江里去了。
江水的寒气如小刀般攒刺在连淙的肌肤之上。他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飞快地在水底游了几圈。又猛然窜起,带着一身琼珠溅玉,落在张灵徽面前。张灵徽的面色有些无奈怜爱,更多的却是满心欢喜。掏出一块极大的厚棉毯,裹在了他身上。连淙哈哈一笑,运功将水蒸干,连棉毯也变得干爽无比。朝着张灵徽灿然一笑,将她也裹近了棉毯之中。
二人裹着棉毯,在江边喁喁细语。忽然江上有清亮的歌声传来。抬头望去,但见一叶竹筏,在江上顺水而下。上面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人影,正在引吭高歌,状极潇洒。那竹筏走得近了,上面的人扬声道“师妹安好!”
连淙呆呆地看了一眼张灵徽。张灵徽朝他微微一笑,朝竹筏道“次仁师兄安好。”
那人在竹筏上用力一蹬,跃到了二人身边。此人二十四五的模样,浓眉大眼,神色粗豪,说话却是一副斯文模样。来人先朝张灵徽笑了笑,拱手对连淙道“在下次仁旺珠,有个汉名叫朱仁。不敢请教兄台是?”他明显是一位藏人,但中文说的字正腔圆,十分流利。
连淙刚才听张灵徽的称呼,便已知道来者何人,抱拳道“在下连淙。”
次仁旺珠看看二人携在一起的手,朝他点了点头,道了声幸会。朝张灵徽道“我听弟子言说,江上有白衣仙子掠过,想来是师妹到了。”
张灵徽道了声是,也不多言。次仁旺珠对她知之甚深,知道她平常就是这么一副神态,倒也不以为意,道“师妹神仙中人,寻的夫婿想来也绝非俗人。愚兄欲与他比试一番。”
张灵徽冷声道“我的夫婿,自有我父母长辈考量。师兄不必多事。”
次仁旺珠看看连淙,笑容耐人寻味。连淙笑道“次仁兄若是要比试吃肉喝酒,在下一定奉陪。要是比试武艺仙术,在下认输,却不必比了。”
他这话十分惫懒,张灵徽忍不住一笑。次仁旺珠扬眉道“连贤弟明明身怀绝技,何必如此推却?以武会友而已,即便输了,在下也不敢强要阁下远离师妹!”
连淙叹口气,道“这位师兄,男子要是被打赢了就得离开自己心爱的女子,那普天之下,难道只有术法天下第一之人,才可以娶妻生子?”
次仁旺珠哂然道“别的女子不是,但是师妹却是。至少,也得打得过我这末流hou进!”
张灵徽冷冷道“师兄,我要嫁的是丈夫,不是法术。好意心领,不敢打扰。再会!”她牵起连淙的手,这便要走。
次仁旺珠一捏法诀,江上顿时涌起巨浪,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那一片小小江洲,吞没其间。连淙与张灵徽对视一眼,道“那我便会会次仁师兄吧。”
不待张灵徽回答,连淙“刷”地祭出赤金剑,朝江上掠去。张灵徽阻拦不及,微微蹙眉。
次仁旺珠大喝一声,双掌暴涨一尺,带着呼呼风声,朝连淙扑去。连淙不知密教大手印威力如何,但是见他来势猛恶,双掌竟有火红光芒,知道不可肉搏,挥舞着赤金剑迎了上去。剑掌相交,竟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一击之后,二人各自后退。次仁旺珠的大手掌在身前一顿,猛然推出。江水顿时倒灌,排山倒海一般朝连淙涌去。连淙长啸,身剑合一,如流星赶月般朝水墙刺去。那水墙挟天地之威,寒气又重,拍在他身上,仿佛坚冰一般。连淙奋力前掠,终于仗着赤金剑锋利,穿透水墙,直直朝次仁旺珠刺去。
次仁旺珠不敢轻撄其锋,闪身躲过。连淙得势,层云十八剑挥洒而出,浑然天成,攻势密如春雨。次仁旺珠被他抢得先手,却并不慌乱,大手印挥舞得密不透风。二人一个内力雄浑醇厚,进退之间步步虎虎生风;一个剑势轻越灵动,飘忽闪展犹如花间戏蝶。二人斗得难解难分,张灵徽眉头越蹙越紧,忽然一言不发,掉头朝江边掠去。
次仁旺珠收掌,连淙撤剑,二人相视一笑,颇有点惺惺相惜之意。次仁旺珠跃到张灵徽面前,张灵徽冷冷地看着他道“还请师兄让道。”
次仁旺珠坦然微笑道“师妹不必生气。连兄弟功夫了得,又一表人才,确是师妹良配。”
张灵徽以为二人为自己相争,觉得极是无聊幼稚,又有些被冒犯之感。尤其连淙不顾己意,竟然真与次仁旺珠争斗,她心里十分不悦,故而含忿而去。不料次仁旺珠居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免有些惊讶。
次仁旺珠哈哈一笑“师妹神姿仙态,愚兄自然慕艾。只是愚兄落花有意,师妹却流水无情。愚兄也非死缠烂打之人。与连兄弟之战,只是兄长考察妹婿,而非男人间意气之争。”他神色洒脱自然,张灵徽不由点了点头。
连淙也跟了上来,朝次仁旺珠拱拱手道“小弟可还入次仁兄法眼否?”
次仁旺珠轻笑道“你比不得我成熟稳重。”
连淙嘿嘿一笑“次仁兄也比不得我英俊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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