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糖葫芦(1/2)

“嗯”我对着年轻的女老师点了点头，她仔细的看了我一会。【９２ks.　】“你们院长妈妈经常提到你，我教的这些你都会？”她斜着眼睛问我。“嗯”。“234+678得多少，你可以拿笔算”“912”我脱口而出。

她楞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报出得数，我只是心里焦急，豆芽的耳朵已经通红了。“你能把他教会？”“嗯，老师求你先松手吧，他很疼的。”她猛的松了手，豆芽的身子咣当了一下，捂着耳朵不敢做声。

“下堂课你要是教不会他，你俩给我一起站着！”她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堂课无论对我还是对豆芽来讲都非常难熬。

小轮子年纪小，坐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这个年轻的女老师是不屑于理她的。

下课铃响了，所有孩子们都争先恐后往教室外面涌。豆芽的心情不太好，一方面大概是红红的耳朵还是很疼，另一方面怕是在我面前丢了面子不想说话。

我们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在福利院里逛，不知不觉逛到了后门。后门是个大大的铁门，上面有个生了锈的大铁锁。透过一道道铁栅栏我看到原来这里通往一条深深的巷子。

巷子里偶尔有几个人路过，看到我跟豆芽趴在铁门上有种见怪不怪的神情。

大概斑驳的铁门，被遗弃的孩子已经让他们司空见怪了吧，胡同中间有个举着草龙头卖糖葫芦的老大爷。“糖葫芦”豆芽不知不觉念出了声。

我想拿吃的做例子会让豆芽容易理解一些吧，“嗯云海，你耳朵还疼不疼？”“我很笨是不是？”豆芽没回答我的话“不是了，是那个笨女人不会教，我来教你。”我抬起手“比如那个糖葫芦，你先吃了两颗，后来又吃了5颗你一共吃了几颗呢？”“嗯”豆芽又开始掰着手指。

“糖葫芦额”，我等了半天不见他做声，转头却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糖葫芦。

“得多少啊？”“可可，糖葫芦什么味啊”“你没吃过？”“嗯，小时候我家附近有时候也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但是家里没有钱”。

我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云海到底经历些过什么，那是怎样的童年的，居然连糖葫芦都没吃过。我摸了摸口袋里里面躺着一个孤零零的硬币，这是我唯一的硬币了，在纽约林言经常会给我零花钱。

我本来攒了很多，只是为林言买的生日礼物花光了我所有的钱。

又或者说那些钱拿即便拿回国内也是不能用的吧，记得我们回国前林言带着我在银行兑换掉了我们所有的美元。

这一块钱还是回国后给去游乐场的那天打电动剩下的吧。

“老爷爷！”我大声喊着，“可可，你做什么呀，我们没钱的。”“我有一块钱，快帮我一起喊。”“我们留着吧”，“留什么呀，你不想尝尝糖葫芦什么味啦，让你尝了你得好好跟我学算术。”“嗯”，豆芽用力的点点头，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

“老爷爷！老爷爷！”我们手舞足蹈终于引起了那个老头的注意，我挥舞着手中的硬币。那个白胡子的老人犹豫了一下便向我们走来了，豆芽显得很兴奋。

“你们有什么事呀？”“爷爷，我想买个糖葫芦。”这老人家看了看豆芽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我，有些警惕的问“你们两个小娃哪里来的钱啊。”

“老爷爷，我才进来两个月，这一块钱是我来这里之前我哥哥给我的。我只有这一块钱，这个小弟弟从来没吃过糖葫芦，求你卖我给我一只吧”，我卖力的对着老爷爷解释。“唉”，老爷爷叹了口气，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

“罢了两个小娃，给你们两只吧，不要钱”。“老爷爷你拿着，我们这里管饭的用不到钱。”我把硬币塞到老爷爷手里，看到他的手有些发黑，骨节突出的厉害，身上的衣服又很单薄，大概这钱是很重要的吧。

“罢了小娃，我说不要就不要，留着这钱别乱花，给你和弟弟买两个本子用吧，好好学习。”老爷爷用粗糙的大手又把那一个硬币塞回了我手里。转身摘了两只糖稀多的糖葫芦递给了我跟豆芽，豆芽激动的甚至要流眼泪了“快谢谢爷爷”我扯了扯豆芽的袖子。

“谢谢爷爷”豆芽举着糖葫芦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爷爷这个给你吃，这是院长妈妈给我的”，我把巧克力塞到了老爷爷手里，这是最后一块了。“爷爷你一定要吃，我想让你尝尝，很好吃，我俩吃过了”。

我不知道可以拿什么回报这个善良的老爷爷，巧克力很甜，我希望爷爷会喜欢。“呵呵”，老人家终于没有拒绝“你这个小娃”他摸摸我的头“快回去吧，外面风大，别乱跑了。”老人家抬起了干瘪的手臂朝着我俩挥了挥，我从他的袖口看到了他树皮一样干瘪的皮肤，这样的天气，老爷爷一定很冷吧。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我希望我可以快点赚很多钱。让所有的人都吃的饱穿的暖。

小时候一直以为所有人都很幸福，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吃不饱东西，现在我终于了解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充满着寒冷，也充满着饥饿，原来，在我眼里钱不过是换来东西的花花绿绿的符号，林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要那么辛苦的出去赚钱了，为了让我吃的饱穿的暖，你大概很累很累很辛苦很辛苦吧，这也许就是你放弃我的原因，也许我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们向老爷爷告别以后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