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 罪孽(2/2)
,所以禹继承了舜的道,舜继承了尧的道,三位圣人互相传授,遵守一个道,没有救弊的措施,所以不说他们对道的增减。由此看来,继承治世的,他们的道是相同的;继承乱世的,他们的道是要改变的。而甄谨,就是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您不怕别人说闲话吗?甄家早就因为谋反之罪,满门抄斩,可是现在,您却要把皇位,传递给一个本应该死了的人。您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吗?”
显然,朝凤的糖衣炮弹,还是没有打动这位傲骨将军的。
“我曾经看过不少闲书,古代记载说,舜面对父亲瞽瞍的朝见,表现出局促不安的样子。对此,孔子说:‘在那种时候,真危险啊,天下危险之极!对于道德高尚的人来说,父亲的确不能再把舜当儿子看待,而君主诚然不该再把瞽瞍当臣子看待。‘”
说道这里,朝凤的话音突然一变,显得尖锐,而叛逆。
“我认为,孔子本就不懂什么孝悌忠顺之道。照他的说法来看,难道道德高尚的人,在朝廷就不能做君主的臣子,到家来就不能做父亲的儿子吗?做父亲的,之所以希望有贤惠的儿子,是因为家人贫穷时,他能使家人富足,父亲痛苦时,他能使父亲高兴。”
将心比心,做君主的,之所以希望有贤能的臣下,是因为国家混乱时,他能够加以治理,君主卑下时,他能够加以尊祟。如有了贤子却不管父亲,那么父亲居家,还真的是够痛苦的。
“甄谨,现在我要面对的情形是:有了贤臣,却不管君主,那么君主权位也够危险的。既然如此,那么父亲有贤子、君主有贤臣,倒恰好成为祸害罢了,哪里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说道这里,朝凤的声音,已经是极其严肃的了。丝毫没有了女子的柔弱,到似一位严厉的老先生,在教导自己不听话的弟子。
“所谓忠臣,应该不使君主处于危境;所谓孝子,应该不对亲人,进行反叛。现在情形却是,刚烈的人士,进不臣服君主,退不治家养亲;他们也就是进则反对君主、退则反对亲长的人。进一层说,进不向君主称臣,退又不治家养亲,就是扰乱社会、断子绝孙的行径。因此,既要称颂尧、舜、汤、武贤能,又要肯定刚烈的人士,就成了扰乱天下的手段。”
这样的罪名,实在是太过沉重了。甄谨戎马一生,听见的,都是军神之类的褒奖之词,就是最后要被老皇帝满门抄斩,也只是含糊的一个’谋反‘。可见甄家一生,是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天下之事的。
“舜靠着贤能,夺取了君主的国家,而商汤、周武靠着道义放逐、杀害了他们各自的君主;他们都是因为贤能,而危害君主的人,天下却进而赋予他们,以贤能的名声。这样的贤才,甄谨宁可不要!”
瞽瞍是舜的父亲,却被舜流放了;象是舜的弟弟,却被舜杀死了。舜流放父亲、杀害弟弟,不能称为仁;把君主的两个女儿娶来做妻子,从而取得天下,不能称为义;仁、义全然没有,不能称为明智。
“好,好,好。将军果然硬气,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朝凤死了,这辛苦打下的江山,您应当给谁?”朝凤笑笑,居然透露出一种死气。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