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游湖(1/2)
半年一次的血祭,桃夭不知现在就已经如此脆弱的月白能够承受到几时,他现在都不忍心向月白开口索求那最后一碗鲜血。
他怕她承受不起。
为了避开叶菩提,他只有带着月白,躲的远远的。
“你再休息一会吧,等你身子稍微好些了,我就带你出去,看遍世间的繁华。”
月白“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桃夭小狐狸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感性成熟了?不再嚷嚷着我要烧鸡吃了么?”
狐狸有些懊恼,撅起嘴说道:“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十二你不许再把我当小孩看,我可是你的夫君!”
月白咯咯的笑着,按着桃夭说的乖乖的躺了下去。
…
无尽的白色,天地间就只有这一种色彩。
身体是透骨的疼,就像是被人凌迟一般,血肉一刀一刀的被割下。
她瞪大了眼,却是只见那人静默的站在高空之中,白衣仿佛和周围的雪色融成一片,又仿佛从未融入过任何事物。
墨发在大风中飞舞,那人只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带着慈悲与怜悯。
那般纯粹的白色,竟是让人觉得寒到了心底。
她张嘴想要呼唤,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的肌肉在痉挛着,在抽搐着,在不断的滴着鲜血。
好疼,好疼,你能救救我么?
没人回答,没有一丝声音,只有白色一般的虚无与空寂。
厚厚的冰层,就像是一个隔绝与密封的棺材,透明到了绝望。
猛的坐起,月白一身衣衫被汗水湿透,抬眼望去,就在白天醒来的那间屋子里。
明灭闪烁的烛火,反而显得房间越发昏暗了。屋内有着浅浅的安神香的味道,袅袅的烟雾正从兽形的香炉中飘出。
轻轻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脚下依旧虚浮无力。月白扶着床沿来到桌旁,倒了一杯冷茶下肚,身子似乎好了不少。
而心中却是空落落的,似乎更加寒冷了,月白缓缓的靠着椅子坐下。
窗外繁星闪烁,月亮就像是盛开在黛蓝夜幕中的白莲花,皎洁而美丽。风吹动着树木?的,像是情人间的浅吟低语。
突地她的心中却是生出一抹厌恶的情绪来。
站起身来想要关上窗户,眼中却是映出一抹阴影来。
月色的清辉洒落在院中的池塘里,折射出粼粼的波光,柳树依依,在晚风中舒展着自己柔嫩的枝条,那人模糊的身影,一下就落入了月白的眼眸。
是他!
白色的衣袍在夜晚中绰绰约约。
即使看不清,但是月白十分肯定那人就是叶菩提。
月白心神一动,那人的身影却骤然消失了,快得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风细细的吹动着柳条,难道真的是出现了幻觉么?
也许,是自己心底太过于渴望了吧。
脸上带着止不住的落寞,月白伸出手合上了窗户,慢慢的走回床榻,静坐一夜。
清晨雾水浓重,月白实在是敌不过自身的疲乏,这才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桃夭轻轻的叩响了门,月白睡的并不安稳,带着迷糊的声音说道:“桃夭么?进来吧。”
月白怎么看也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怪异,铜镜里映照出的两人,俱是孩子般的容颜,一个十三四岁的模样,一个却是七八岁的稚儿。
小狐狸手中拿着一把桃木梳,细细的为月白梳理着墨发,月白一身,就只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和这如绸缎般的头发是长的极好的。
发如墨,情意长,根根如丝,寸寸悠心。
桃夭修长的手指灵巧的穿插在乌发中间,丝丝滑滑,入手带着微微的凉意。他简单的为月白挽了一个髻,最后插上一串红珊瑚的银簪。
月白有些惊奇,何时着调皮狐狸手这么巧了。
“我现在不太怀疑你有十一房小妾了。”月白指着自己的头发打趣道。
却见镜子中长得魅惑妖娆的那人紧抿着嘴唇,眉峰不经意的皱起:“我可从来没有给她们挽过发,你若是心里不舒坦,我大可遣散了她们。”
桃夭说的煞有介事,月白见他这副模样,却是“噗”的一笑。不怀好意的伸出手使劲在桃夭的头上揉了揉。
“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
桃夭没有接过话,一双黑墨般的瞳孔却是晦涩难明。
月白的身子骨现在不比以前,即使是暖意浓浓的春日,桃夭也给她系上了一件桃红色的披风。
吃过早饭喝掉一碗黑漆漆的药后,桃夭带着月白走出了房门。
春色正好,满庭深深浅浅的颜色,繁枝散下片片被风吹落的花瓣。
月白这才发现自己居住的地方,竟然是一座独立的小院。
门前有四个家丁打扮的人候着,桃夭引着月白进了软轿,便出门去。
身下是极好的绸面缎子,十分柔软,月白在轿中几乎感觉不到震颤。
“你这是买下了这个院子了?”月白舒适的靠着问道。
桃夭点点头,给月白递上一个剥好的桔子。
怎地这个季节也有这种水果?桃夭细致的照顾不由让月白心中一暖。
“我打算在这里待些时日,等到大唐江南的风景看的差不多了了,我们就再换个地方。”
月白不由一乐,小狐狸这是真的打算带着她看尽世间了?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西湖旁。
长长的青石板路,泛着时间苍苍的色泽,带着一丝凉意。缤纷的花朵开的美丽,荷叶倒是刚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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