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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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开始飘下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人的头上染白了头发，但最终化成了水，但是落在了安图村逝去的村民身上就永远成了沧桑的证据。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凝固在麻色的袖子上变成黑黑的一块血迹，张芸娘麻木的站在一旁看着刘梦生费力的挖开已经冻石了的土壤，将村子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埋下去。顺平回村子里去叫人了，留下芸娘和刘梦生，默默不语的在这里，一个只顾着不停的挖，也不管手指是否还在流血，另一个只是呆呆的站着。

“表哥，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张芸娘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自责已经抽空了她的躯体，对她那么好的人，却因为她而死，谁又能告诉她前方的路该怎么走？显然刘梦生不是，他依旧是一句话不说的继续挖。

“表哥。。。。。。”芸娘又叫了一句，可是依旧没有得到答复，最大的惩罚不是责骂，也不是原谅，而是无视。张芸娘此时就是这种感觉，她宁愿刘梦生骂她一顿，或者打她一顿，甚至说是杀了她也比现在这样不闻不问的好。张芸娘声音哽咽，实在说不下去了。

“其实你来过这里吧？”不知过了多久，平静的空气中终于浮起了一句话，张芸娘知道那不是幻听，是刘梦生在问她。

“是。。。之前来过。”张芸娘有些吞吐的说，他虽然心怀愧疚，但是有些东西总是不想让人知道。

“我说的是前一天。。。。。。”刘梦生的话让芸娘吃了一惊，但是还未等她辩解，刘梦生又继续说“那些粮食根本就不是土匪留下的，那是村子的粮食，是那天夜里被鞑子抢走的的粮食。。。。。。”

“你怎么知道？。。。。。。”张芸娘因为太吃惊反而脱口而出，之后又马上捂上了嘴，因为她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那批粮食是我们几个搬到祠堂的，怎么会不知道。张芸娘，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将粮食移到这里的，但是你不能否认村子里人的死和你脱不开关系。”说着刘梦生闭上了眼睛，又开始沉默。张芸娘还没有从震惊中脱离出来又再度陷入自责，刘梦生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她乡亲们不会死。看着那些还没有被泥土完全覆盖的尸体，谁又能告诉她应该怎么办，是偿命吗？似乎张芸娘的命并不值钱，想到这里张芸娘看着头顶蓝蓝的天空突然哈哈大笑，而后一头撞到了旁边的一棵古树上，而后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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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就喝点热水，刚烧的。不知过了多久，张芸娘再次恢复意识，发现眼前的人是周氏。她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村民的聚集地，可是看见的确是一双双警惕打量的眼神。

“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非要这么白白的丢去性命。”周氏端来水给芸娘喂了一点。而后又接着说“别在意，大家听说顺平说你能听得懂狼语，所以有点恐惧，毕竟这回那狼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四舅。。。。。。”张芸娘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只吐出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诶呀，你也别难过，这都是命呀。活着的时候你四舅妈和你四舅没少吵架，这你四舅前脚走，她也跟了去。。。。。。可怜梦生这孩子先是没了爹，转眼又没了娘。。。。。。”说着周氏摸下了几滴眼泪。但是这些话却击垮了张芸娘，四舅妈，也跟着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啊，四。。。舅妈。。。。。。”张芸娘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一句话说出来是如此的困难，她只是想问一下那个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的女人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芸娘，芸娘你冷静点，别着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怎么能这样折腾。”周氏按住挥舞着双臂乱叫的张芸娘希望她能安静下来，可是她怎么能安静，怎么能安静。“快，来不来人帮忙？”周氏对折后边几个看热闹的妇人喊道。于是张芸娘就眼睁睁看着几个妇人将她拥一根有几块破布接起来的绳子，绑了起来，可是周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周氏又拿来盛水的碗，就这碗边给章芸娘灌了下去。在那一刻，张芸娘看见从周氏的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可是很快滑落到空气之中消失了。

“啊。。。。。。啊。。。。。。”这回张芸娘却发现自己彻底说不出话了，她想挣脱绳子却发现自己的怪力全部消失不见，就连想进入空间也丝毫反应没有。她看着眼前站着的一个个村子里熟悉的人，她好像问问为什么，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可是没有人回答，甚至最后连周氏都躲到了一边。张芸娘看着那些她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让她为之拼命的面孔，最终不争气的又落下了泪水。一种窒息的感觉袭来，覆灭了她的天地，似乎也燃烧支撑她的的天地，她突然觉得似乎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她就是一个小丑，她也不过俗世的一粒尘埃，最终逃不过的都是宿命，宿命，“哈哈。。。啊。。。。。。哈哈”张芸娘突然大哭起来，吓坏了不少孩子，他们躲在家人的后边瑟瑟发抖。

“沐生回来，别过去。”终于在张芸娘的哭喊声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异样，俞氏拽过要朝张芸娘过来的曹沐生。

“娘，那时芸娘婶婶，她在哭。”沐生回头一本正经的和俞氏说道。

“她不是你婶婶，她是妖怪，你过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