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叫韩蒙(1/3)
电话已经接通,她手心出汗,没有彩铃音乐只有嘟嘟嘟的简单提示——
“喂?”
“额,请问你是……”沈嘉儿紧张的声音发抖,对方是个粗鲁的男人,貌似喝了酒的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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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活去了,你等会儿打。”对方挂断了电话。沈嘉儿抱着话筒愣在当场,仿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跑,没到终点,没减速,面前却有个坑……
她撂了电话不知道该不该过一会儿再打,其实在qq上,她跟韩蒙聊过天,一个似乎很实诚的傻小子。她搁下五毛钱,依着小卖店的柜台拨弄手机,给韩蒙留言问:“干嘛呢?”她等着那边的回信,却半天没动静。
好奇是一切探究的开始,沈嘉儿无疑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在她青春懵懂的年纪那个小屁孩的一次义举足以给她的心打上烙印一般的痕迹,对于好男人,或者说值得交往,可以托付的男人,她有自己的定义,担当和隐忍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男人是否站得起来的两条腿,在她心里男人的高大与高度无关。
没有任何现实的依据,容貌、声音、一切信息的真伪,什么都没有可是嘉儿笃定了阿落就是自己心里那个圈画已久的男人,他肯定高高瘦瘦,他肯定晒得很黑,他肯定果断干练,他肯定冷静不羁……冠以太多的想象,她实在受不住诱惑,她要找到他!
突然,公用电话铃铃铃的响起来,沈嘉儿猛的转身提起了话筒——
“喂?”
“喂,刚谁打电话?”天啊,是韩蒙吗?嘉儿的心怦怦狂跳,她该怎么回答?事先想好的全忘了……
“啊,你找谁?”靠!她暗骂,语无伦次透露了内心的紧张。
“我?我怎么知道谁打电话。”
“哦哦,那你贵姓?”嘉儿冷静下来,她要从这个电话获得最多的信息,傻小子,对不住了!
“我姓韩,麻烦你帮我问问谁找我。”嘉儿狂喜,她“嗯”了一声捂着话筒迅速调集大脑有思维能力的细胞帮她想问题。
他姓韩,他果然姓韩。“呃,你叫啥?”嘉儿故作不耐烦,单刀直入了。
“韩蒙。”
“等会儿。”沈嘉儿攥紧拳头来个无声的“耶”,店老板透过老花镜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不知道她在激动啥。
“那个,那人刚走,你……”
“走了?那好吧。”
……
嘉儿还想问问你在哪?可是稍一犹豫韩蒙就挂了电话。
他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唐城市内会有人找他呢,除了落哥、东来、虎子和水哥没有人知道他的号。他冲工友笑笑,问:“钳子哥,你刚说是个女的找我?”
“嗯。”
“没说自己是谁?”
“没说。”
“听声是大还是小?”钳子剜了他一眼,奶奶的,死崽子毛还不全就想女人!
“艹。一老太婆!”他随口说,并厌恶的站起来走了。
“哦,谢谢啊。”韩蒙冲着钳子的背影说,他更糊涂了,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有老太婆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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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段虎送他过来的时候陈老板还没来,只在电话里说让他先留下。于是虎子走了,走了一会儿又折回来,果然见韩蒙还孤零零的站在伺机等候室里,外面一片忙碌但似乎与他无关。
段虎把两盒红塔山塞在他的裤兜里,又递给他一副黑手套,说:“戴上,手的事不用跟人说,另外呢……”透过敞开的大门他看见钳子正往屋里瞧,于是接着说:“我可跟你说,那个钳子,瞅见没?”韩蒙也往外看,跟钳子对了眼光,他倏地收回来,说:“全腮胡子哪个?”
“对,他是这儿的大工,你想学东西就得让他待见你,懂不?”
“咋就能待见?”其实韩蒙并不太懂段虎的意思,他之前生活的地方只需要他做好自己的事,不需要谁待见,就是待见了他也依旧是要昼伏夜出晚八晨五的开工,每月领了工钱依旧要分成三份——寄回家、自己存以及吃饭和日用。
段虎用肘拐了他一下,他痛得一下子叫出声。
“你就二吧!自己想!烟别自己抽!这个总该懂吧!”虎子不等他回答,摇摇头再一次转身走了。
他不喜欢面汤似地韩蒙,也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他敢在荀哥的场子伸手,尽管这几天看着他残掉手也会觉得可惜,但是他实在没有落哥那悲天悯人的心襟,对于韩蒙那唯唯诺诺的面汤脾气几乎不能容忍。
段虎走了,韩蒙把手伸进裤兜里捂着那两盒烟,他知道这烟不是给自己的,他也不会吸烟。另外对于虎哥能折回来再跟自己说这些话,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虎哥是把自己当兄弟了吧,他这么想着,迈步走出等候室,往钳子那边走去。
钳子正忙,满手是油,脸上的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韩蒙站在他身后,把两盒烟往他的工装兜里掖,还拿捏着自己都觉得汗毛起立的声音说:“钳子哥,这个给你。”
他捅的钳子痒痒,一歪身子把个机件掉到了地上,小零件噼里啪啦蹦了一地,钳子怒的一回身骂道:“妈了个逼得你干什么!”
“我……”韩蒙被他唬的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容韩蒙解释又喝道:“戳那干嘛,赶紧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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