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2/3)
偷拿印石的人。这事一闹出来,首先受到质疑的定然是那位嫁进门儿来的慕姑娘了。就算找到那偷拿印石之人,她也脱不了一个失职的干系。本来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顺其自然将这脏水泼到慕汐颜身上,那么自己想和她疏远的想法就会轻易达成。可是在知道丢失了印石的那一刻,她莫名其妙心中想的竟然是要袒护她,安慰她,原本的那想寻她个错处让她离开自己的想法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炎无忧沉默不答,炎文贵也不说话,只是重又端起炕几上的茶盏慢慢的抿了几口。这话在出口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定会犹豫,毕竟那印石是外祖父送她的家传之物,贵重不说,那里头还有浓浓的亲情。虽则说借用去助兴,但若是豫王看上了,又岂能不割爱,恐怕这正是自己女儿犹豫不决的原因吧,所以才用了商量的语气。
其实炎文贵这种想法的确是炎无忧犹豫的原因之一,当然更让她不好开口的是那方鸡血石此刻并不在自己手中啊。
“老爷,你要去助那豫王的兴用别的石头不行么?非得要我爹送给无忧的那方祖传鸡血石?若是被那豫王看上了横刀夺爱怎么办?那可是我爹对无忧这外孙女的一片拳拳爱心。那印石值多少银子都是小事,这份儿情可放不下……”
罗氏说出这话帮炎无忧挡了一挡。炎无忧稍稍松口气,竖起耳朵听自己爹爹怎么说,以便见招拆招。
炎文贵将手中茶盏放下,轻轻“嗤”了一声看向罗氏道:“你这都是妇道人家的见识,豫王乃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尊贵非凡,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贪底下人的一方印石?说出去不仅是侮辱了豫王,怕是圣上也会蒙羞。”
这话说得铿锵,罗氏也觉得在理,便转脸去劝炎无忧,“你爹所说不错,无忧,你就听话将那方鸡血石拿出来借给你爹爹一用。”
其实炎文贵存了心要讨好豫王,若是那尊贵非凡的豫王露出一点点喜欢那鸡血石的意思来,他定会心领神会的双手奉上的。适才那番义正词严的铿锵之语只不过是个让罗氏不反对,让自己女儿顺从交出那方鸡血石的借口而已。
事到如今也无说法推脱,炎无忧打定主意,先答应了,反正还有六七天,自己先查着,说不定会在豫王的赏石大会之前查出那方鸡血石的下落也未为可知。要是实在找不到,少不得只能直接说了,不过,到那时自己手中的证据至少会保得那丫头不被脏水泼身。想到此,炎无忧便点了点头道:“那等那赏石大会来临之时,孩儿便把那方外祖父送我的鸡血石送来。”
“好。”炎文贵见自己女儿答应了颇为高兴,又说了几句话,炎无忧便站起来辞了自己爹娘,手中捧着那三本账册回了自己房中。
一回房,炎无忧便吩咐丫头掌灯来,自己在灯下将娘亲给自己的账册,彩砚出书房后交给罗氏的单子,以及汐颜交给自己的单子在灯下仔细核对了一遍,果然并无问题。那这彩砚监守自盗的嫌疑便去了一半,可她会不会趁着交了书房中的差事时,知道慕汐颜不懂,来一个偷龙转凤呢?若是她这么做的话,那就不会有盒子是空的,因为她总得拿假的便宜的印石来以次充好,瞒过那丫头的眼睛。
这么着想了以后,炎无忧便将这彩砚的嫌疑排除了。接下去,顺理成章的便是这两日进了慕汐颜卧房的人最有嫌疑了。据那丫头说,她自彩砚将书房中的差事交给她后,第二日便因烫伤又吃坏了肚子连着卧床两日,那两日是没有人进书房的。这中间只有自己要看书让房中丫头彩墨拿了钥匙来开了书房两次,拿书还书。
难不成会是彩墨这丫头?若是彩墨的话,她跟在自己身边儿五六年了,好东西也见过不少,又何苦偏偏在这时候拿那两方印石,况且还如此明显?若是自己在慕汐颜病好第二日进书房中就要作画,就会发现那两方印石不见了,那么所有的嫌疑便会指向彩墨?彩墨岂会笨得这么做?显然这一可能性极小,小得几乎会忽略不看。就算彩墨有嫌疑也会排在那些有嫌疑的人的最末一位。那么就暂且将彩墨放到一边罢。
“姑娘,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彩墨端了一盅滋阴养颜的冰糖樱桃燕窝来放到炎无忧手边问道。
这是炎无忧的习惯,睡前不喝茶,只喝一盅燕窝。一般喝完燕窝便要洗漱就寝了。
炎无忧一面将账册合起来,一面将那盅燕窝接过来淡道:“没什么事,今日有些倦了所以有些走神。对了,你去把彩书和彩宣都叫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彩墨应了声“好”便走到外头去喊彩书和彩宣进来,等三人都进到房中时,炎无忧已将那盅冰糖樱桃燕窝喝下,抽出袖中绢子擦了嘴,看着三人道:“明日我要随我娘和姨娘们去普渡庵礼佛,只能带一个丫头出去,我想彩书成日家在内院和厨房内跑来跑去也够辛苦。明日就松活一日随我去普渡庵随侍左右罢。彩宣和彩墨就留在家中,看好院子中的丫头仆妇,叫丫头们不要偷懒,叫婆子们不要吃酒耍牌。等下回再出去时,再带你们两个。”
三人听了便齐声道:“知道了,姑娘。”
炎无忧点点头,随即道:“既如此,彩书,彩宣,你们陪我去净房中服侍我洗漱。彩墨你去西边对慕姑娘说一声,让她明日挑一个丫头随侍左右,另外明日辰时初便要去前头我娘那里吃早饭,叫她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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