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发现兔皮(2/2)

他从广州买回放生的乌龟是给他托梦过，现在被他猎杀的这只野兔会不会托梦自己呢？会不会报复这个家而使家道不宁呢？他越想越后怕，忽然对妻子说，我认罪！/p

兔子都被你打死了，认罪有什么用？蔡钟生数落几句，就回床睡觉。/p

宵夜后，柳三军也净身上床，枕头塞得高高的，却怎么也睡不着。/p

一大清早，他就把这只嘴里沁着血的野兔拎到后山坡上，用锄头挖一个坑，把它埋了，还垒起一个小坟，将带来的香烛插稳点上，然后叩几个头，表达出内心的忏悔就走了。边走边说，野兔哦，我给你认错陪罪，你可不能怪罪我、报复我。/p

柳三军的行为过程被后山放牛的邻家汉子邱得财窥见了，待他一走，邱得财便拿一把挖锄来，推开土堆，刨开坑，取出那只野兔，拿回去剐皮剔肉，和苕粉、蘑菇一起炖一锅鲜汤。/p

他没有独自享用，却是打一瓶酒，在桌上摆上花生、竹笋和卤藕等配菜，在傍晚趁柳三军下班时，笑眯眯地叫他来喝一杯。/p

敬酒时，邱得财不停地向柳三军道谢，柳三军抿一口酒说，应该我谢你呀！怎么搞颠倒了？邱得财用汤勺舀几砣兔肉放在他碗里，依然脸上堆笑地说，没有搞颠倒，我应该谢你。/p

柳三军闻着香喷喷的兔肉，当然，他不知道这就是兔肉，只是用筷子搛一砣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边吃边问，你为什么要谢我？/p

邱得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来从身上拿出手电筒揿亮，将它的光柱照在堂屋前的天井里，问他看见什么没有。/p

柳三军也站起身，顺着手电筒射出的光柱，发现天井的石板上摊着一张血糊糊的毛皮，便说，这不是兔皮么？我昨晚打猎打了一只兔子，我家婆娘不让吃，我清早起来，就将它埋到后山上了。/p

邱得财坐下来告诉他，现在吃的兔肉，就是你埋了的那只兔子肉。/p

柳三军停箸惊诧地问，你把我埋了的兔子从土里刨出来了？/p

邱得财点头，抿一口酒说，我这样做错了吗？/p

柳三军说，你这样做谈不上错，只是出乎我的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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