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受苦的女孩(1/2)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一道缝，从那缝隙中伸进一个女孩子的脑袋。这是为他们做饭的小女孩，大概有十八岁左右，脸『色』憔悴而腊黄，很明显的有一些营养不良，看了叫人不由不得心疼。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地方流落到这个城市的，身后又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和经历。/p

小女孩探进头来，大概是看土豆丝还有没有。实际上那一盆土豆丝早已经被吃光了，连盆底上的汤都喝得一滴不剩。/p

有几个饿汉子看见了她，便喊道：“再炒上一盆！”/p

小女孩显然对这个场面有点恐惧，犹豫着不敢进来拿那个洗脸盆。张良看出了她的难处，又猜想她是否会是那个萧潇？/p

但这时候，一个汉子走过来了。这个人是这里的包工头，刚结束一个饭局，很明显喝的酩酊大醉。/p

他醉的东倒西歪往门口走，并且对那个小女孩伸开双臂，下流地说：“干妹子，让我亲你一下……”/p

张良忍不住把两只拳头捏了起来。在这个醉鬼通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悄悄伸出一条腿，把这家伙绊倒在人堆时，头正好跌进那个洗脸盆中。弄了一脸肮脏。众人在哄笑声中把他推到旁边，他便像一头死猪一般再也爬不起来。这当口，那个做饭的小女孩赶紧调过头跑了。/p

等到张良想去询问那个女孩名字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p

人群里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乍一看像是一个读过书的文化人。不过这也不出奇，很多上过大学的大学生一批又一批，失业率（准确的说是找不到工作，谈不上失业）很高。可是他们也得谋生，无奈之下便来到了建筑工地上打工。他们会在工地上拼命干活，以此证明他们是个好小工。他们也渐渐的适应这个社会，不洗脸，不洗脚，更不要说刷牙了，吃饭和别人一样，端着老碗往地上一蹲，有声有响地往嘴里扒拉。说话是粗鲁的，走路拱着腰，手背抄起或筒在袖口里；两条腿故意弄成罗圈形。吐痰象子弹出膛一般；大便完和其他工人一样拿土坷垃当手纸。/p

他们这些文化人会逐渐的伪装成一个地道的、外出谋生的庄稼人，但有一点他们却没能做到，就是在晚上睡觉时常常失眼。这是文化人典型的『毛』病，好在别人一躺下就拉起了呼噜，谁知道他们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呢？如果大伙知道有一个或者多个人晚上睡不着觉，就像是对一个不吃肥肉的人一样会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只有装成个文盲，才能融入进去。一般说来，包工头不喜欢要上过学的青年，念书人的吃苦精神总是令人怀疑的。/p

当然，不踏实的睡眠并不影响他们第二天的劳动；他们终究还是比较年轻，体力就像拉圆的弓弦那般饱满……/p

张良凑过去跟那个眼镜男打了个招呼，“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萧潇的女孩？”/p

眼镜男抬起来头，打量着眼前的张良。“这里是建筑工地，怎么可能有女孩？你应该去别地找!”/p

“可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女孩，她叫什么名字？”张良继续追问道。/p

“不知道。每天干活就够累的了，谁还会去花些心思去关注泡妞撩妹……”眼镜男满嘴的抱怨，似乎像他这种有文化的人不应该过这种搬砖的生活。/p

随后，一个壮汉吆喝了一声：“上工了！上工了！”/p

所有的建筑工人又开始无休止的忙碌了，似乎一天之中也就剩下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和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p

张良想拦下一个工人继续询问，可是他们似乎很着急，生怕耽搁了一秒钟的赚钱时间。他们好似对于这种拼死拼命的工作生活已经习惯了，反正是卖力气赚钱的活，多出一份力多赚一分钱，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宝贵的很。/p

没有办法了，张良就只能自己去找人了。/p

包工头住在工地旁腾出来的一间闲置房间里，紧挨着的是灶房，做饭的除过那个雇来的小女孩，还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老汉晚上住在门卫室里，而那个小女孩晚上则住在灶房里。/p

工程大忙以后，需要的人也多了。包工头陆续从南关大桥头又招回一些工人；同时也打发走了几个干活不行的人。/p

正在『乱』逛中的张良，突然听见不远处的灶房里，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令人恐怖的喊叫。/p

他猛地挺起身子，支棱起耳朵，静静倾听着。发生了什么事？/p

半天再没声音了。张良以为是他的听觉错误，毕竟这种现象在建筑工地上最容易发生。/p

他正要转身，却又忽听见灶房传来轻轻的哭泣声。这下他听清楚了，是一个女孩在哭！/p

他到这门口时，女孩的哭泣声还没停。他正紧张地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便又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悄悄的，不要哭！你再哭，我明天就把你打发了！”/p

血“轰”一下涌上了张良的脑袋。他听出这是先前在食堂里的包工头的声音。/p

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牙咬着嘴唇，浑身索索地抖着，立在灶房门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很明显，包工头正在对里面的女孩做着什么猥琐的事情。/p

这时，张良听见那小女孩说：“别打发我，我不哭了……”/p

张良用一个手指头轻轻顶了一下门，门关着，他的心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悲愤地想，包工头简直不是个人，怎么能损凌处于青春佳龄的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