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幽道观爱财人〔五〕(1/2)
日西斜,昏睡了大半天的张清松忽然惊醒,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起身细看,似是一间寻常客房。
屋内陈设多为竹制,颇有清幽之意,若非屋外常有人过,张清松一瞬间几乎要以为是回到了玄清观内自己的卧房。
张清松越过围墙后落地时曾划破脚踝,当时顾不得其他只顾急奔而逃。如今除去左手的伤处,脚上也已被医治。但即便如此,此地却仍让张清松心中惶惶,究竟是什么人救了他?这又是什么地方?
张清松不敢惊动外面的人,他轻轻起身,颤巍地下了床走到桌边。见桌上的茶壶和杯子,忽觉口干舌燥,想来已是许久不曾喝过水的缘故。但对于吃食饮用等各种,正所谓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加之那诡异的妖气,张清松虽渴尤不敢动。
这妖气诡异,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掩盖,屋外暗暗藏着些许不净的妖气,幸此并非那鼠妖所有。然此妖气甚乱不可分,尤似许多不同妖气混杂而成,却又难以明分。
而最令张清松不解的是,浊气之中悠然独存一清灵之气,出淤泥而不染,甚至几近掩住了其他,若非修行甚高之人不可有。然其混于妖恶之中却不收之,是又为何?
恰当张清松觉得奇怪之时,一个身着鹅黄布衣的女子端着汤药推门进来,见张清松已醒,颔首浅笑招呼他:“道长可算醒了,正巧汤药也好了。”
张清松乍一看本以为是一寻常女子,刚要微以礼,却忽觉自她进屋先才那些妖气顿然全消,竟是丝毫不余,始知那清灵之气必是由其所出。
张清松忙合手深深拜下,“多谢姑娘相救。”
“非我之劳,乃店内张大壮见你倒在路边,便带了回来。”女子将木盘放到桌上,把汤药移到张清松面前,“道长昏迷不醒,我便擅自唤了医士来,幸而医士说道长只是受了些外伤,喝了药休息些时日便可痊愈。”
“贫道多谢姑娘。”张清松知己所伤非皮肉之伤最重,但是体内污浊需些日子才可解,他又是一拜,“还请问姑娘此乃何处?”
“是我疏忽了,未先告知。”女子微拜,“此乃城外歇脚茶肆阅茗居,我是此处东家,唤我汐娘便可。”
“阅茗居?!”张清松惊道,竟是师弟叮嘱之地,不觉忆起先才混乱妖气,再见眼前清灵之人,莫不是仙姑下凡,居于此收妖除魔?
汐娘不知张清松为何大惊失色,她知道士、和尚大多守旧念德尤甚,因其为女子曾有当门骂者,心中略微不快,便道:“品茗阅茶乃吾之所好,阅茗居承自先父,吾爱之而行。”
张清松忽觉昨夜隔墙所听二女所言,汐娘其声甚似其一,另一乃瑞兽青耕,且有六百年道行,若非仙何能使之?张清松几乎确定自己的猜测,忙大拜而下,伏地不起,边恭敬道:“小道拜见仙姑,求仙姑除去京内齐通议家中鼠妖,使得一方百姓得安!”
“道长快请起!”汐娘大惊,忙虚扶张清松一把,“我乃平凡女子,非道长所言仙姑,受不得如此大礼。”
张清松站起,仍毕恭毕敬道:“姑娘清气所绕、灵气外显,请姑娘勿要推脱,此妖为恶甚厉,已吞食数百人,若不治其法力愈增而难啊。”
“道长,不是我推脱。你所言灵气怕是因翠儿之故。”汐娘道,“翠儿乃堇理山瑞兽青耕所幻化,为报恩而伴我左右,此灵气便是因她而沾,非吾之所能。”
张清松仍不死心,“请问翠儿姑娘现在何处?”
“不巧今晨替我去江南收茶去了。”汐娘沉色,“但我听其说过这鼠妖,其父通议大人原是边疆守将,其母为妖但不曾伤人性命,随其父自边塞而来,其母诞下她后身子不好,前些年故去了。谁知其女为图道行竟食人肉,其父怕事情传出,便远行求僧道来治。”
张清松怒而刚想言语,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急行而至,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匆匆跑进了房里,顾不得张清松也在,她焦急地对汐娘道:“姑娘,不好了!外面有官兵来捉拿这道士了!说这道士于府中装神弄鬼,还打伤了通议之女劫了银两之后就逃走了。”
女子说着厌恶地看了张清松一眼。
“银两乃通议所予酬劳,那通议之女乃鼠妖附身!通议府上各人也受妖所控制,不然我何得如此狼狈!”张清松又怒又气,“姑娘不必惊慌,我随他们去便是,贫道绝不能连累了你们。”
“甚好!”新来女子立刻答道。
“紫儿!”汐娘喝止,道:“道长乃我座上客,怎能莫名其妙被人抓走?”
“哼,这些臭道士都是骗钱胡说的,别人信,姑娘你还要信吗?”紫儿更气,当年姑娘被从家里赶出来,就是因为大伯带来个道士诬陷姑娘说她挡了家里福运,将来还要带来灾祸!
“紫儿,”汐娘沉了脸色,“去告诉刘掌柜,让他不要和他们硬来,一间间慢慢检查便可,别坏了咱们东西,至此间我自有办法,不要长留便可。”
“姑娘!”紫儿不依。
“去吧。”汐娘挥手下了定论。
紫儿没了法子,狠狠瞪了张清松一眼,不清不愿地往外走去,嘴里仍不住嘀咕:“还说人家闺女是鼠妖呢!哼!”
汐娘对道长歉意一笑,见张清松不解便道:“肆内人大多并不知妖鬼之事。”
“贫道还是不多连累姑娘了,此处可有偏门?”
“偏门自是有的,”汐娘摇摇头,“然必也有官兵把守,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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