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往事如烟随风散去(1/2)

“娘，坏人走了，我们没事了。”/p

“娘，娘……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p

鸦岑在白锦如走后，也立刻从远处着急地跑向地上妇人的身边，带着一股哭腔拼命地叫喊着他的母亲。/p

妇人却再也听不到鸦岑的呼喊了。/p

耳朵虽然还在脑袋上，但脑袋却已经不属于身子了。/p

鸦岑跑到后，目睹眼前血肉模糊的景象，顿时瘫倒在地上，他颤抖地伸出手去碰妇人的头颅，想要把头颅再接回到脖子上，刚放回去，一松手，脑袋和身子的中间便又开出了一条缝隙。/p

他只好一遍遍地拼接着，哭喊着。/p

“娘，你不是说好会和我一起走的吗？”/p

“娘，你为什么要跑出去？”/p

“娘，娘，你别死，好不好……”/p

火焰烧塌了身后的茅草屋，倒地的声响盖过了哭喊声，风助火势，在一片废墟之上冒起黑烟，顺着风渐渐远去。/p

悲伤的气氛却在一时之间弥漫开来。/p

连风也吹不散分毫。/p

村子里笼罩着的悲伤本就分散在各处，显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风吹不散伤，反而为这里活着的人添了几分凄凉，/p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跑了出来，来到白锦如的身旁，哭喊着倒地之人的名字，试图叫醒一个已经无法醒来的人。/p

孩子也嚎啕大哭。/p

白锦如无能为力地从死人的身旁起身，走到鸦岑身边，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不想打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p

来到鸦岑的身旁后不由屏住了呼吸。/p

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妇人竟也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想不到这妖竟如此残忍，白锦如的心中涌起愤怒，刚才果然不该放过这妖。/p

除去害人的妖是除妖师的职责所在。/p

而他却对妖王有所顾忌，收到平城来的求救信后，妖王的手下也来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他有了不好的预感，犹豫再三后还是悄悄把信藏了起来。/p

却没想到会被白风发现。/p

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愧对“大除妖师”这个称号。/p

只是懊悔已经来不及了。/p

白锦如看向地上的鸦岑，看清鸦岑脸上和身上的伤后，心中不忍，这个孩子的年纪和白絮差不多大，却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p

说来，也是他害了这个孩子。/p

白锦如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地上没有气息的妇女，尽可能淡然地说道：“孩子，你的母亲她已经死了。”/p

鸦岑抬地看了白锦如一眼，随后趴在了妇人的身上不停抽泣着。/p

母亲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便是天。/p

母亲走了，天就塌了。/p

人无能为力，除了哭便也只能是哭，更何况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p

白锦如在鸦岑身旁站了一会，望着周围开始收拾起残骸的村民悲从中来，看向鸦岑时心中又多了一份异样的感觉。/p

这个孩子虽然一直在哭，但却很坚强。/p

哭是正常的，有情的人才会为了伤心的事而流眼泪，这不是软弱，而是一种宣泄，只要过后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就会变得坚强。/p

白锦如不知道鸦岑对他晚来一步，不能救下这里的村人，是否会有一时的冲动引起的怨恨，便谨慎起来，试探性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p

鸦岑头也没抬，没有闲心回答。/p

白锦如叹气：“那你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回到都城的除妖师里去？”刚才那妖说的话，不知道这个孩子听了会不会猜疑什么。/p

“嗯。”鸦岑埋着头应了声，半晌又道，“我想先安顿好我的父亲和母亲。”/p

白锦如松了气，垂头：“我帮你。”/p

还好，有弥补过错的机会。/p

日落时分，村外的树林里多了一个坟墓，埋葬着两个人，是一对夫妻，他们的孩子跪在坟墓前郑重磕了三个响头。/p

起身后，鸦岑眼边还残留着泪痕，他抬起头问着身旁的白锦如，语气诚恳：“你能教我武功吗？我想要报仇。”/p

白锦如见鸦岑眼神坚定，已从失去父母的混沌中清醒过来，当即欣慰地点了一下头：“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p

“什么条件。”鸦岑想也没有多想。/p

他的脑中满是杀害母亲那妖的模样，妖和他说话时，他便牢牢记住了。/p

白锦如低头回道：“我教你的武功，你只能用在杀害你父母的妖身上。”/p

“为什么？”鸦岑不解。/p

白锦如又郑重问道：“你想当除妖师吗？”/p

“想。”又是毫不犹豫的一声回答，鸦岑的心中只有恨意，对鱼幽的恨，只要能为父亲和母亲报仇，走哪条路都没有关系。/p

白锦如放下顾虑，声音高昂：“那你就应该怀有这样的念头，当了除妖师，便要除尽天下害人之妖。”除妖师，要么不当，要当便要当最好。/p

可惜，他已经没有办法做到最好了。/p

“除尽天下害人之妖。”鸦岑重复念道，点了一下头，“我会记住的。”/p

白锦如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鸦岑离开了村子，一路马不停蹄，日出时分，鸦岑和白锦如回到了都城的除妖师内。/p

进入除妖师的路有很多条。/p

而这条最容易走的路，看守是一个比白锦如还要大上几岁的男子，佝偻着背，神情很是专注，与他在一起的是他的儿子，穿着和他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