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造反不是想造就造(2/4)

德川茂茂举起一物。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卷轴，他当着月姬的面把卷轴拆开，从里面倒出了一枚小小的月牙形吊坠，与月姬手上那个月牙纹章一般大小。

“幕府长久以来，与天照院夜之食原签有契约。天照院掌管人间事宜，帮助幕府扫除背后一切阻碍；而夜之食原则掌管阴阳之力，以鬼力震慑世人，是幕府手中一把看不见的刀。后来因为这两方势力太过可怕而被禁止。但前代将军为救国家，在战火之中重新启用天照院与夜之食原，杀伐决断，终究平息了战火。可夜之食原却在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之后，被天照院算计，永远驱逐出去，还遭到了结野众的追杀。

“而天照院……在和平之后本该被再度废弃的天照院如今却依旧运转，但命令天照院的权力……却并不在孤的手中。”德川茂茂淡淡的说。

“他……用天照院做了很多的事情，除掉了很多的异己，包括该杀的和不该杀的……”

“那么现在，清水月姬，你是否已经知晓孤的意思？”

月姬沉默了。她听着将军大人一次又一次的说出天照院，说出这个跟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场景——在很久之前，她躲在树后面，亲眼看着那帮人放了一场大火烧掉了松下私塾，带走了她的哥哥吉田松阳；在很久之前，她在田埂上手持长刀，平生第一次奋力而机械的拼杀，鲜血染红了和服；在很久之前，她死了，被那个男人一刀刺穿了心脏。

这些场景就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明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却依旧那么鲜活，画面触手可及，声音清晰可闻，就连风中飘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都是那么的明显。心口有点冰冷的疼痛，月姬微微皱眉，慢慢的抬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已经没事了……她默默的安慰自己，心脏还在跳，灵魂是完整的，已经没事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害怕……

德川茂茂看着月姬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慢慢变得发白，然后这个长相漂亮平时一脸不在乎的女孩，此刻眼中有着刻骨的疼痛和仇恨。她慢慢的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手背上的青色月牙纹章一闪一现。

德川茂茂终究是没有再问什么。他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万事屋的老板坂田银时喜欢的人；他知道之前在滑雪场中那个长相清秀说话却颠三倒四大脑开满黑洞的男人是著名的攘夷浪士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他也知道桂小太郎、坂田银时还有清水月姬的关系匪浅，这三人似乎是青梅竹马的发小；他还知道的最重要的一点——夜之食原的历任首领，包括那位身兼天照命和月读命于一身的初代目，都不是活人。

德川茂茂第一次见到清水月姬的时候，她并不长这样。那时的她看起来要更可爱的一些，而并非现在这副不说话就是大和抚子标准美人的样子。虽然近藤菊长说是月姬小姐为了不被万事屋旦那抛弃而去整了容……真以为将军是傻的吗！

这哪里是整容这分明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啊！一个是夜兔一个是人类以为将军看不出来吗！将军家世代都是火眼金睛的好吗！尤其是对于女人的长相和身材！

但是德川茂茂却没有在意，即使知道清水月姬可能牵涉了什么大事件，他也没有去追究。连坂田银时和狂乱贵公子都放过了，一个女孩子他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有时效的，过了时间的话再去翻什么旧账就没有意思了。对于那些早已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努力向着未来看去的人们，我们应该给予支持不是吗？

直到德川茂茂翻出了夜之食原的契约，找到了现任月读命的所在，他才发现即使有些事情你不去追究，却依旧会被找上门，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清水月姬的确已经摆脱了过去向前展望，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遗忘过去。有些事情是有时效性的，但有些事情却没有。她甚至可以不去追究她自己曾经被人杀死这件事情，但她却不可能不为吉田松阳报仇。

他们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无论是吊儿郎当的坂田银时，脑洞大开的桂小太郎，还是已经化身复仇狂魔除非吉田松阳活过来否则永不回头的高杉晋助。只有吉田松阳是底线，是禁区，谁碰谁死，多少年都一样。

佐藤真一已经不在脑海之中聒噪月姬了，他很清楚月姬现在需要自己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她，是一定要为吉田松阳的报仇的。而现在将军大人递上了一把刀，问月姬：你明白孤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双赢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

“请将军大人示下，属下必定……万死不辞。”月姬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对着德川茂茂拜了下去。

这次德川茂茂没有阻止她。

“孤需要月姬姑娘查明，官员被暗杀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推动。”德川茂茂想了想，慢悠悠的说道，“事成之后，孤可以放夜之食原自由。”他一边说，一边把夜之食原的契约书往前推了推。

官员被暗杀的背后，说不定是高杉晋助在行动，也说不定是德川定定的授意，这一切都要看死的人是那方人马。

而归还夜之食原的契约书……夜之食原与天照院一阴一阳，力量相互制约，即使多年以来夜之食原没落，但天照院总会忌惮黑暗之中还有这样一股势力是自己的死敌。而如今德川茂茂承诺交出夜之食原的契约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