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二(1/1)

“王爷一片好意臣妾心领了，只是臣妾怕搬来此处会住不惯，还请王爷成全。”芸嫱对着榻上的冷牙欠了个身，温文细语的说着，罢了，转身离开。

“难道以后你都要避着本王不成？”身后，他暴怒的声音传来，听得出，说出这句话让他很吃力。

再次留下步来，芸嫱站在原地背对着他攥紧了双手，她紧咬唇瓣，一片空洞的心里，矛盾的挣扎着。良久，才又转过身去，却是面目平静。

当与他面对着时，芸嬙看见了那双被血丝爬满，疲倦的眸子里有些微的松懈……然后就是期待。

“本王以为与你经历过此次后，是会心意相通的，没想到你还是对本王若即若离。”冷牙说，看着面前这个让他又气又疼的女人，此时她的捉摸不透，真是叫他恼火极了，他是多么希望，她能像在雪山上时那样在乎自己。

“你告诉本王，当日在雪山之巅，你是真心救本王，还是只为了你的太子殿下？”他终是不甘心的问道。

芸嫱没有作声，她松了松紧握的双拳，心底越发纠结得紧。她听得懂他话里的埋怨，看得明白他眼里的哀愁，可她真的不是无动于衷，她真的需要时间。

“需要回答给王爷的话，臣妾不会食言，但是恳请王爷现在不要为难臣妾。”她仍委婉的避开他的质问，眼睛也不敢再看他。

听罢，冷牙失望的闭上了眸，将心底那些还未言说的话一并藏进了那沉重的眼帘之下，轻轻一声，无奈而叹。“退下吧。”

她认为这是为难吗？

难道她不晓得，得不到她的一句回应，他的心就终日惶惶而不得安吗？

他是多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回到卫锦尧身边。

明知她的目的，她是卫锦尧抛给自己的一个铒，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扑了过去。纵然如此，他对她仍心存希冀，淮华之后，他才真正确定了她于自己而言的重要，舍与不舍，生死离别那一刻，他才越发清醒的意识到，这辈子除了她，都不会再有其他女子能入自己的眼了。

他不怕现在她的忽冷忽热，不怕她心里没有自己一席之地，这些他都可以等，他已经准备好用尽一生去等。他怕的是，在卫锦尧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做出的选择。

到时，又叫他如何放得开她？

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比当年失去傅妍时，来得还要强烈。

看着他阖上的眼，芸嫱愣了好久，才失神的垂下眼眸，欠身后离开。

回到馨淑苑后，预料之中的，琼珠和碧珠早已在房里打点好了一切等着她。

“娘娘。”一如往常，她回到这处院子第一个扑过来迎接的总是碧珠。“您总算回来了，吓死奴婢了。”抱着芸嫱，碧珠又是一副哭颤颤的声音。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抬手轻轻拍打着碧珠的背脊安慰着，直至这个拥抱，她才感觉整个人真的轻松了下来，但脑子里，仍想着冷牙那些话。

而一旁，看着她心不在焉的琼珠，也没了往日那股咋呼劲儿，只是安然的眉眼间平添出一缕忧色。“听闻你们今日回府，芮娴与盛瑾年先前就已经来过，但我想你这一路回来必是不会再想应付这些了，所以就自作主张以你的名义退了她们。”

松开碧珠，芸嫱点头认同，琼珠的做法无不妥当，因为现在她确没有这份心思去面对任何人，哪怕只是关心。

“我累了。”她一脸倦意的说，朝那张熟悉的榻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