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肆章 ：不再奢望，不再温柔(1/2)

背负着满心伤疤堕落成魔，对不起，我想我再也做不了成为天神一样男人的美梦了，因为暗黑挽歌之后，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抑制愤怒的暴走，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都是我痛彻我灵魂之殇。唯有屠城，可泄我恨，我若称雄，当为一世枭雄！

————《不朽之王编年史第二篇章：暗黑挽歌之战》

注定要在剑与魔法与神脉的大时代，留下浓墨淡彩的暗黑挽歌之战，终于以冥神骑士的铁蹄践踏拉开帷幕。

但他们刀锋所向的，却是溃逃出来的山城平民！枭首者的底蕴之雄厚，个体之强悍，全米纳斯伊西尔世界有目共睹，如果有囚笼能够锁住这条暴怒猛龙的话，那就只能是他们经营朱庇特数十年的羁绊。

当枭首者们固守一隅的时候，他们只是难啃的坚钢，但如果他们抛城弃地遁入暗黑世界之后，那就只能是猛鬼出匣群魔乱舞，他们的阴暗刺杀将成为所有参战势力的噩梦。历史正文课程的启蒙教育圣诫般记载：大复仇时代的血腥常常源于没能斩草除根。

所以那些平民必须要被驱赶回那座死城，以温情著称于世，以守护闻名遐迩，号称朱庇特守夜人的枭首者，岂会抛弃与他们数十年相处的市民？那就是四方联盟嗤之以鼻的伪善，他们将枭首者连根拔起的禁咒！

恶魔蜂巢。

猪哥亮与十个半猪人弟弟相依为命的石头城堡，小之家。

李察猛地一拳揍在猪哥亮胸膛上，将他砸到在墙壁上，瑟瑟发抖的猪人弟弟们都被缇娅和古雷菲雅拦在门外的餐厅中，他们委屈地蓄满泪花，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你知道的，朱庇特居民的溃逃，必然有你的熟视无睹！别给我继续装什么智者的深沉冷漠，告诉我啊！你早就察觉，却胆敢如此妄为，是为了什么！”李察继续逼近，圣剑的斗灵图腾翻滚犹如他的愤怒，他一把提起猪哥亮抵在墙上，拳头闪耀起圣光，等待着他的回复。

猪哥亮淡漠地抹去嘴角鲜血，表情没有半丝波动：“发泄完了？”他冷冷道。

李察松手将他摔出去，拔出激怒的刀锋统主，冰冷摇头：“说吧，枭首者不需要心怀叵测的智者，哪怕是再妖孽的智慧，都没有资格践踏我们的底线。你根本不懂得，老家伙们誓死奋战七十一年，所要守护的是什么东西。家园，你知道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吗？刚铎为什么舍生忘死？我们为什么死战不退？”

猪人拍拍满身尘埃，语气不变：“我布的局很简单。我只是‘没来得及’制止偷偷去城墙观望的民兵，‘没预料到’他们会吓得脸若死灰，‘没有想到’破城谣言会泛滥得不可收拾。人族的劣根表露无遗，在死亡面前谁还能固执地选择去相信？”

他嘲弄道：“别自欺欺人了，枭首者固守七十一年的，只是些笑话。你知道那些逃亡者他们怎么说的？他们说，施恩于人就别图回报啊，那才是强者该有的美德，所以能够荣耀时我们可以与你们站在一起分享，灾难降临时可别指望我们这些小人物啊，天大地大我最大！”

“别嘲笑别人的梦想啊。你可以不信，可以觉得好笑，但没有资格嘲笑我们。”李察忽然恢复静默，他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拖到隆冬街头，走到朱庇特的街道上。

他们路过朱庇特的角落，逃难者们正垂头丧气地破口大骂。

“枭首者惹恼这么多强敌，关我们这些平民什么事！那些该死的骑士，凭什么不准我们逃出朱庇特！”黄头发的壮汉践踏着冰封的土地，愤怒地吐一口唾沫。

“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死亡发牌者，宝物猎人和憎恨之蝎都打着报复他的招牌过来，他自己找死非要我们陪葬，真是个狗&娘养的混帐！”褐头发的壮汉愤愤抱怨，拳头砸着墙壁，像是揍在李察的脸上。

“是啊是啊，”随声附和的女人哀嚎着，“他们狗咬狗，关我们啥事，我们又不是那些枭首者的死忠。凭啥要给他们陪葬，惹是生非的枭首者啊，早知道谁要住在这偏僻的破地方，去奎林乞讨也好。”

猪哥亮幽幽冷笑：“瞧瞧吧，还做着幼稚之梦的李察先生。黄头发的壮汉当初是民兵队长，假装狂热拥护枭首者，褐头发的家伙做过民兵后勤官，他们现在的忘恩负义还不够唤醒你吗？”

李察默然不语。

从街头破烂房子里猛地冲出矮小的黑影，带着满腔愤怒狠狠揍在黄头发壮汉的肚皮上，顿时后者虾子般蜷曲起来，痛苦之极。

“巴根！你这混蛋！没有枭首者的先生，你早就在荒野被毒狼咬掉心脏，现在枭首者危急存亡的时候，你竟然带头逃走！你这畜生，还算是个男人吗？菲力斯，谁在魔兽攻城时把你从死尸堆里救出来的？爱娜，你个蠢女人知道什么！朱庇特是魔兽攻城里唯一幸存的小城，你知道个屁！除了隆崎努斯，圣地亚哥那些真正的大城，小城和中城都早就被魔兽们吃干净了，没有枭首者这些年的牺牲，你们这些杂种都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暴怒得胸腔剧烈扩张的老者指着他们的鼻子叫骂，他还穿着干净睡衣，是刚刚睡醒的。

“我们想活着，有什么错！”羞惭的黄发壮汉揪住老者的衣领，泡沫星子喷到他的脸上，“睡得挺安稳啊，老东西，你还能睡这么踏实，还真是打心眼里信赖枭首者！但他们护不住你了！枭首者施恩那么多年，你这把老骨头就给他们陪葬吧，我们可还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