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易老师的课程(1/2)
一无所有的穿越使得易之没办法快速融入这里的文学圈子,也无从得到圈子里对于自己作品的评价,但是相对的,他能够得到更加客观的来自大众读者的评价。而所谓的大众读者,在学校里,自然就是他的学生们。
“好了,今天的内容就讲到这里。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吗?”站在讲桌后,易之环视一周,合上了手头的教案。
教室里响起嗡嗡的声音,学生们你碰碰我,我看看你,似乎在交换什么信息一样。接着其中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拉开嗓子,冲着易之朗声问道:“易老师,这期的《新文学报》上面,那首诗是不是您写的?”
易之抬了抬眉,笑着反问:“诗?报纸上面那么多诗歌文章,我可分不清楚你说的是哪一首诗。”
教室里的喧哗声瞬间变大了些,吵吵嚷嚷的,在这片嘈杂声中,还站在教室中间的学生挠了挠头,说:“老师,别逗我们了。您还能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吗?我说的诗就是那首,呃,那首——”他一时想不起来,有些说不下去了。
旁边有性急的人,这时候提高了声音将话头接了过去:“家国天下亦覆翻!”
“对,对,是家国天下亦覆翻,英雄碑铸数百年……”
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同学就开始陆陆续续将诗句念了出来,只是声音不齐,零零散散,反倒显得教室里的环境更加嘈杂了。
易之不以为忤,嘴角噙着一缕笑意,听着这些学生们背诵自己的诗。
原本纷乱的声音慢慢统一起来,学生们一同念出诗的最后两句:“为有壮志冲霄汉,敢叫日月换新颜!”
话音落下,教室中陡然变得安静起来,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笑了起来,从低声的笑到大笑,到整个教室一片笑声。
易之敲了敲桌子,眉目舒展,显出愉快的样子,他说:“好了好了,别笑了,都下课好一会儿了,你们这是要败坏我从不拖堂的美名吗?快点去准备下一节课吧。”
“哎哎,老师你还没说这首诗到底是不是你写的呢!”学生们继续起哄,却见易之已经收起了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到了大门口,作势要离开。
“老师!易老师!”没有得到答案的学生们鼓噪起来。
手扶在门上,易之回头看着教室里殷切地看着他的学生们,笑了笑,说了一个字:“是。”然后转身出门,留在教室里的人们只听见他在门外悠悠地说:“下课了。”
站着的那个学生一拍桌子,“我就说!名字叫做易之又能写出这么合我胃口的诗的,除了易老师还能是谁,果然是他!”
“谁不知道啊,就你聪明!”坐在他旁边的人嘟囔着。
教室里再度吵嚷一片,学生们收起自己的书本文具,从门口鱼贯而出,准备去上下一节课。
不过在大学里上了十几天的课,易之已经被学生们喜欢上了,也开始有学生提前占座想听他讲课,对此,易之虽然觉得理所当然,却还是有点小小的骄傲的。而这种骄傲却常常被他掩饰过去,特别是在教室里还坐着另外一位老师的时候。
等到学生们都离开,易之方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到教室的最后。
他的室友,那位总是皱着眉头摆着一张忧国忧民脸的岳激流正坐在那里,捏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说老实话,这位室友上来告诉自己说要旁听自己的课的时候,易之当真有些惊讶。平时看着岳激流一贯冷淡得过分的态度,总让人觉得他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就是作为岳激流室友的易之,相处了好歹十几天时间,也根本闹不清楚岳激流平时都在做什么,又想了些什么。他突然提出要过来旁听自己的课程,差点就让易之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开玩笑。
出于天才的自尊心,也出于不想比这个世界的人差的想法,易之一开始讲课就没有讲这个时代本身大众的知识。无论是传统学派的诗词歌赋之类,还是新兴学派学习西方玩解构的学科,他都没有投入太多精力。为了特立独行,他所讲的内容都是相对新奇的,以这个时代的人的思维模式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的东西。这些内容倒是很受学生们欢迎,老师嘛,来听课的第一位就是岳激流了。
“怎么?在想什么?”做到岳激流旁边的椅子上,易之侧过脸去看对方,虽然觉得没什么希望,还是尽力拉近着和室友的关系。
在易之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岳激流抬头看着他,终于说了话:“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你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立场?”易之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官场站队似的。
“我是说,你到底是哪一派的?激进派还是保守派?”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岳激流是真的很疑惑,“你平日里形式做派总让人觉得稀里糊涂的,写了一首诗,用的是激进的内容,保守的格式,现在上课讲的内容,更是在两派之间搅和,说句不好听的,像是墙头草。”
“呃?”第一瞬间,易之所想到的事情是,这好像是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岳激流对自己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然后立刻他就注意到对方话里话外的信息。保守派和激进派?再结合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见闻,他突然有些呆愣了。
等一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难道现在这里的文化圈子分了两大派,保守派就是坚持传统的文学形式和内容的那一派,比如说整日里穿着汉服的赵静章;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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