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宽恕(2/4)
笑,龚杰看着门间秀美的眼睛和温和的笑容,却只感到一股冷气从脚底缓缓升起,龚杰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门缓缓关上,林萌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病床上的杜允成。
病房是当初林萌住过的豪华vip高级病房,墙上挂着那付价值不菲的国画,陆战平送的,张大千的作品,出院时林萌将它留在了医院里,靠阳台边上还有几束当日购买的欧式摆设,洁白小巧的天使翘着可爱的屁股,不明白陆战平的眼光和品味,或者说这人从来没有那两样玩意。
视线在病房里梭了一圈后,才转到病床上的人脸上,杜允成还是一付弥乐佛的样子,住院并没有给他带什么面青口唇白的惨相,反倒真像是来度假一般,养的肥肥胖胖,满面红光。
见到林萌进来后,杜允成笑眯眯地挂起老狐狸般笑容,“是林少啊,稀客稀客,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份量可以让林少来看我,快坐快坐。”
林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从容不迫地拉张椅子,双手交叉着,叠起一条腿坐在杜允成面前,“杜总感觉如何?听说你心脏不太好?”
“唉,老毛病了,我这从十多年前就一直不好,受过罪的人不一样啊,林少是没办法理解的。”杜允成捂着胸口唉声叹气,那样子怎么不像是受过罪的人。
林萌微微一笑,“我能理解,杜总十多年的心脏病还是拜我父亲所赐,你这块心病压了这么多年了,一直耿耿于怀,可惜没有报复的机会,真是难为你了。”
杜允成脸色变了变,身子坐了一点,问:“林少这话怎么说呢?”
“十多年前,你在圆山县做建筑包工头时曾经干了件伤天害理的事,你不但不想承担责任,还不愿赔偿被危楼倒塌压伤的孩子们的医药费,当时引起商界同仁的一致讨伐,其中为首的商会主席,就是我父亲林英明,他不但要求你承担责任出大额医药费,还号召整个滨海城商界对你实施商业打压,因为他的打压力度,迫使你不得不承担这笔高额医药费,最后还不走运的进了监狱蹲了几年,那几年,你倾家荡产,你的心脏病就那时发起来的。我说的对吧?杜总。”
“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这就是你在荷兰玩我们一家人的理由?可怜我儿子杜云飞还真被你给套牢了,现在变得一点出息都没有,接二连三的闹了两次结婚笑话,这都是你造成的!”杜允成怒气冲冲地拍着病床说道。
“杜总不要这么着急的解释,我没有你说的那般有本事,杜云飞为什么接近我,你比我要清楚,他对我有多少真心,你也明白的很,这里我就不说了,至于你说的两次结婚笑话是我造成的,那还真是冤枉我了,第一,他不爱我,他是为了完成你们杜家的复仇才接近我。第二,他跟周雪诗早就有一腿,周雪诗怀了他的孩子,他俩结婚才是天经地义,至于那个结婚现场的视频,我只能说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不会死。”
“这都是你干的对不对!把婚礼搞得狼狈不堪让杜家丢尽脸面是你干的!林少,你为什么要对我杜家这样!?”
“因为你想对我林家不利!”林萌突地站起来,清俊的脸上冷若冰霜,他的目光锋利如?,像薄冰般穿透杜允成的身体,杜允成霎时满面冷汗,他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抵在床架上只觉得背部一片冰冷。
“你要干什么?”杜允成有点大事不妙的预感,他不知道林萌已经知道自己的全盘计划,一切都进行了天衣无缝,为什么林萌会一清二楚?
林萌缓步走近他,边走边重复着杜允成的话:“我要干什么?我要干你即将想干的事,你想报复我父亲,想把林家拉下商界,想把林家搞垮,想制造绑架案酿成我父亲自杀的错觉,这些,我今天都要一一还给你。”
杜允成听后大惊,他瞪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这些都是我写在记事本上的话,没有人见过,更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已经知道了。”林萌站在他面前,平静地微笑,他优雅从容的令人发指,杜允成满脸是汗,他顾不上擦拭,只是目光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青年才俊,嘴唇都在颤颤地发抖。
而林萌在这时却沉默了,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以一种无比怜悯又冷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杜允成,在对视的这段时间里,许多繁杂的旧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与杜云飞的两年情史,曾经不顾一切出柜时的自杀情景,上一世倒在地毯上最后一眼的怨恨,这些都像一把把利刃将林萌劈得千疮百孔。
他记得那些虚伪的爱情和誓言,也记得林家倒台时凄凉绝望的家境,母亲栽倒在马路边再也起不来,记得林越抱着他痛哭,他一个人接到父亲自杀的死讯崩溃归家,却只有一杯毒酒的下场,他带着满腔的怨恨归来,除了复仇还是复仇,所有的一切都足够让林萌出手将这罪恶之源给掐死!
最不能尽兴的是,在他即将复仇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个人。
他不能忘了自己还有新的记忆,那个突然闯进自己二次生命中的男人,用尽手腕强取豪夺,死皮赖脸将自己囚在身边的陆战平,对自己好到可以不要命的人,却是这个罪人的儿子。
来之前的晚上,林萌几乎一夜没睡,他身边的人睡得如同大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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