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且真且深的缘 (六)(1/2)
第二十章且真且深的缘(六)
“guerlain最有神秘色彩的一瓶香水。只是看起来,陶太太并不像是会喜欢这瓶香水的。”方丹夫人笑道。她看看方丹先生,“或许是陶先生喜欢?比如我的皮埃尔,他只爱我身上的玫瑰香精味道。我尝试任何香,他都说那是臭的。”
静漪轻笑,不语。
她没有去看陶骧,也知道陶骧一定是听到了她们的议论。
她没有去理会他的反应。也许他不会有任何反应,这才像是他。仿佛此时对她来说,唯一重要的事,就是听方丹先生和夫人说话、向她介绍法国南部的,兴致勃勃地说着,金碧全长期在法国生活,陶骧又是到过法国的,谈兴一起,餐桌上的话题层出不穷……静漪却渐渐不出声了。
她手边那杯葡萄酒,逸出淡淡的酒香。
但除了方丹先生祝酒时,她轻轻抿了一口,她都克制住将这杯葡萄酒一饮而尽的想法。
她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微笑,适当的措辞。离开的时候不忘再次代表陶夫人邀请方丹先生夫妇届时光临陶宅。她同陶骧一道告辞出来,在大门口各自上车离去。
静漪一路上都无话,闭目养神。许是喝了一点点酒,她总觉得型獾目煨,因而导致的不安和慌乱,有愈加严重的趋势。
回到家中直奔卧室,看到睡的沉沉的麒麟儿,她才略安定些。
张妈见她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的,低声道:“孙少爷好着呢,少奶奶。”
静漪坐在床边,手轻轻放在麒麟儿额头上,仔细看着他,问道:“又哭过?”
麒麟儿睫毛湿漉漉的,三两根黏在一处,显见是哭着入睡的。
张妈点点头。
静漪摸了摸趴在床前的白狮,起身背对着卧床,张妈才悄声道:“我们守着的时候不哭的,还跟白狮玩了好一会子,也肯吃药……以为他睡着了,我们离开一小会儿,就哭的枕头湿了大片……少奶奶换衣服吧,热水也放好了,要不要洗洗澡?”
静漪示意她先下去,依旧坐在床边。
屋顶的电扇叶子呼呼地转着,冰箱子放在屋子中央,随着风起,袅袅白汽往四周散着,云雾似的,飘渺无依……她给麒麟儿拉了拉身上盖的薄被。
睡的朦胧的麒麟儿翻身,拉住了她的手,喃喃叫了声“娘”,小脸儿贴在她的手臂上,牢牢抱住不放了。
静漪摸着麒麟儿的额发,俯身亲了亲他。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时候一久,渐渐也觉得困倦起来,伏在床沿上,不一会儿便跌入了梦乡。
“娘,娘……”她听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心头陡然一震,猛醒过来。她以为是麒麟儿说梦话,揉着酸麻的手臂,看着床上的麒麟儿,还在沉睡。
“小姐,”秋薇过来,给她递上湿手巾,“去躺一躺吧,怎么这就睡过去了?”
“不了。”静漪说,“我该去太太那里的。”
手臂酸麻的很,她揉了这半晌,手指仍针扎似的疼……照道理是该马上去陶夫人那里的,她却有些懒怠立即动身。
秋薇看她在屋子里有些焦躁地踱着步子,眉头皱的紧紧的,知她心绪烦乱,便悄悄退到一边去。
静漪踱到窗边站下。
纱窗外树上的知了叫的不歇声儿,钻进耳中来搅的人头疼。
她静立良久,换过衣服出门去,下楼来恰好一顶小轿进了院子。紧跟着她下楼来的白狮先冲出门去,低低地呜呜做声。
月儿正在外头廊下,见状急忙把白狮拉住,回头望着静漪道:“老姑太太来了,少奶奶。”
静漪只看着随小轿来的是萝蕤堂的宋妈,轿子里乘坐的却不知究竟是谁,忙出来一边叫着姑奶奶,一边快步走下台阶,来到轿边。
宋妈屈膝行礼,回身将软轿竹帘一打,一只拐杖先杵在地上,狠狠地戳了戳。
静漪看到,忙上前去,叫道:“大姑奶奶。”
陶因泽颤巍巍地从软轿里出来,站稳了,乜斜静漪一眼,说:“刚睡起来?喝酒了?”
静漪搀了她,抬手抚了抚发热的面颊,说:“是呢,姑奶奶,晌午在外头吃饭,喝了两口葡萄酒。”
陶因泽哼了一声,一行慢慢走着,一行说:“出息!”
静漪微笑问道:“姑奶奶,这会儿还大日头的,您怎么就出来了?”
“惦记着老大的眼,我过来看看,顺脚看一眼麒麟。这小子怎么样了?”陶因泽问道。
静漪忙说:“麟儿还在午睡,姑奶奶。大哥怎么样了?”
“总算没瞎了。大夫替他拆了纱布,现在虽看不太清楚,慢慢恢复是会好的。”陶因泽听说麒麟儿睡着,便也不打算上去看他了。静漪扶着她就在后廊下藤椅上坐了。她行走这一路颇有些累,坐下来气喘吁吁。
静漪命人给她端上来茶点,坐在她身旁。陶因泽不喝茶也不吃点心,却歪在藤椅上看着静漪。白狮就卧在静漪脚边。陶因泽看了看白狮,拿拐杖敲了敲它的头,说:“还有这惹事的小畜生……想当初老七从青海把它抱回来,我就稀罕,可老七说什么也不乐意让我养。那么跟他商议,还是给了他大哥……也不看看,老大出事之后,是怎么个心性。”
静漪从张妈手中接过一把扇子来,给陶因泽扇风。
“这么好的狗,还不是险些在他手上也送了命么。谭园里养个活物也不易。”陶因泽道。她看了看静漪,“今儿是你把符太太送回去的?”
静漪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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