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静不羁的风 (十六)(1/4)
第二十一章不静不羁的风(十六)
草珠怔了下,明白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忙回答:“还……好。很安详。睡着走的……少奶奶走后不久,她便睡着了。后来醒过一次,便要我们给换上衣裳,说要干干净净地走。符太太病着,哭的不得了,什么都做不得。是我和她的丫头给换的衣裳。刚刚给她换好了,她就……只有符太太和我们在跟前。马家大小姐同符家大爷都去了的。照二……她的意思,不同马家大少爷合葬的。符太太送她回天水老家了。符家大爷很恼火,马家大小姐倒开通,亲自送她这一程。也不能入符家祖坟的,听说是另置办了块地。符太太也不回来了。说天水到底是老家,姑娘回去了,她就在那里守着姑娘了……”
静漪听着,半晌不言语。
这个安排,在意料之中。也应该在符弥贞的意料之中。
不知道她千算万算,是不是把自己的结果也都算在了里面……她应该庆幸,这些年她遇到的始终都是好人。
这么想着,静漪心里有些发冷。
“你去吧,草珠。”静漪温和地说。
听着身后噗通一声,紧接着便是叩首磕地的声响,她微皱了眉,并未阻止也没有出声。直到草珠出去,她才舒了口气。茶都凉了,她也懒怠让人换。
水阁里凉爽舒适,她靠在绣枕上,听着蝉鸣,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午饭时间是错过了,再醒过来时日头已经西斜。这一觉睡的浑身舒泰,她伸了个懒腰,发觉身上盖着薄纱被子,以为是使女给她盖的,不想却听见人说:“总算醒了。”
她略转头,看到坐在一旁的陶骧,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陶骧转过身来,俯身看她。她睡的久了,桃腮微醺,实在是诱人……他只摸了摸她的额头。
“回来拿份文件。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陶骧说。
“哦,我本来只想坐坐就走的。”静漪要起来,才觉得浑身睡的酸软无力。“竟睡的这样久!”
“丛叔都担心你是不是病了,让使女进来看了好几回。”陶骧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文件啊什么的都是借口,她睡的太沉了他有点担心才是真的。索性在这里写几封信,也等着她醒过来。“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呢……只是这实在是太不像样了。”静漪起身,搓着脸上,懊恼极了。“得快些回去。一出来就是一整日。”
“你也太过小心了些,这有什么。”陶骧微微皱眉,“我摇过电话回去了,不用急。”
静漪还是起来。身上的衣服都起了皱,她整理了下,也不见好。她歪着头看到陶骧在写信,忙闪避开。只是惊鸿一瞥,看到抬头的“文谟”二字,已知是给白家的书信。陶骧正给她倒了茶,并没有留意她。
“在写信?”静漪接了茶,喝了含在口中,望着陶骧。
“给文谟的信。”陶骧边回答,边回身,“还有几句话就得了。你等等我。”
静漪点着头。
既是写给文谟的,恐怕是很重要的书信。新近因剿匪一事,白家被索长官通电斥责,态度消极、围剿不力,导致其战略转移成功,往西南去,遏西南咽喉的陈自彦兄弟又正因王大胡子撤退至西南境内,忙着排挤他,往剿匪上投入的兵力有限的很……再这样下去,恐怕又是陶骧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陶骧果然提笔疾书,不一会儿便将信写完。
静漪看他将信纸拿在手中一一阅读。这封信写的很长,信纸便用了厚厚一摞。陶骧确认无误将信塞进信封封好,才叫了人进来,说:“交给岑高英,加急寄出。”
进来的是新换的近侍,同图虎翼一般个头,只是沉默寡言些。
“你只管看了小李做什么?”陶骧边问,边拿着湿手巾擦手了手。丢下毛巾看看盘子里的点心,拿了静漪剩下的半块牡丹饼。
新调换来的近侍姓李名大龙。
静漪见陶骧将饼送入口中便微皱眉头,先问:“不好吃么?”
“太甜。”陶骧说。
“我还特地让草珠备了些,准备拿回去呢……我也觉得稍嫌甜腻。可见从前的口味大异于是。”静漪说。
陶骧看看她,喝了口茶。
“看着小李总想起阿图来,不知道他在岐山怎么样。我今日见过逄上校,他在栖云仿佛还不错。”静漪说。
陶骧只看了她一眼,说:“看来那些人给他找的麻烦太少了。”
静漪笑,起身预备跟他走。
陶骧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听上去并不是很痛快。
陶骧一转眼看到枕边的书,再看静漪,正弯身穿着鞋子。天气一热,她嫌身上戴的东西都累赘,只余下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她抬眼看他,问:“这就回去么?”
“走吧。”陶骧拉了她的手。
夕阳西下,水中的白莲都呈淡淡的橘色了。
“任医生的婚礼,我陪姑奶奶去。”静漪说。
陶骧只点了点头。
“最近事情多,天气又热,小心身体。”静漪挽了他的手臂,轻声说。
“知道。”陶骧点着头,“任医生的先生,听说也是位医生?”
“是的。也是我们圣约翰的学长。”静漪说着,低了声。
似是应该告诉他,两年前在南京的时候,便见过一面的。可她没有说出口……他这么忙碌,这些事就不必对他说了吧。或许说了他也记不住的。
陶骧也没有继续问。
静漪嘱咐陶骧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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