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忽有转机,柳暗花明(2/3)
跌坐在一旁的圈椅里,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眼看着亲侄女这般伤恸,老王妃的火气又消了几分,略微缓和了语气:“都别哭了,一家人,有什么话原该好好说,唉,老二媳妇,不是我说你,也是快有儿媳的人了,气性半点不减,是非黑白都没弄清楚,上来就是横眉怒目,景丫头到底年轻,又是晚辈,往常娇生惯养,哪受得你疾颜厉色。”
旖景装了一阵可怜,也不再撒娇胡闹,悄悄地取出袖子里另一张干爽的绢帕,擦了擦被薄荷香油薰得泪汪汪的眼儿,先上前冲尚且匍匐在案几上痛哭的小谢氏屈了屈膝:“二婶消消气,我纵使有不是,二婶好好教导就是……”
小谢氏当然晓得旖景这是在装模作样,心里越发窝火,举手就是一巴掌——
旖景好歹也是跟着小姑姑练过一段骑射的身手,虽然不敢在习武之人面前班门弄斧,却也不会让小谢氏当真打着,往边上一个踉跄,只是手臂上挨了小谢氏的指尖一扫。
老王妃才缓和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直蹿脑门,拍案而起,指着小谢氏的食指直颤,半响说不出个字来。
旖景也担心老王妃被气出个好歹,连忙上前扶住,紧声地劝:“祖母莫急,二婶也是一时激愤,并没打着我。”又冲小谢氏说道:“二婶再怎么气恼,也先冷静着些,正如祖母的话,有事慢慢商量……我晓得二婶是因二弟的婚事着急上火,可关于下聘的事,的确牵涉宗室法度,该说的理我已直言不讳,二婶若觉得有不对之处,还请指正。”
“什么道理,什么宗室法度,大伯是继承了王位,可洲儿也是王府子孙……母亲,不是我贪图这两个钱,实在是心有不平,凭什么好处都归大伯与沨儿,二爷他难道不是父亲的骨肉?就算庶出,换作别家,庶子也是能分家产的,二爷不贪这些,不过是洲儿的婚事,怎么就不能由王府承担聘礼?”
这番胡搅蛮缠的话,往常没准能把老王妃绕晕,可今日已经有了旖景分析在前,这会子又见小谢氏这般盛气凌人,当着她的面,都敢对孙媳妇动手,老王妃就算糊涂,也不会再认这歪理儿,先拉了旖景依然坐在罗汗床上,软声问了一句:“真没打着?”
小谢氏险些被气得倒仰。
可不待她再开口,老王妃已经满是凌厉地直瞪过来:“王府爵位与家业由嫡长子继承,那就是宗法!老二是庶出,可这些年来我何尝把他当作庶子看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仔细想想!老二封爵也有近二十年,一应开销用度,是不是王府承担?我与王爷何曾计较过这些,可栋儿始终是镇国将军,受了天家册封,领着奉贡的宗室,你们娶长媳,可有让兄长出聘礼的理儿?不说大隆立国,你且想想东明几百年历史,可曾有过此类先例?我就是被你糊弄了过去,没细想就答应了下来,多亏了景儿及时提醒,否则传扬开去,旁人岂不笑话栋儿与你为了一点子私利,连皇室的脸面都不顾及!”
老王妃说到这里,也是眼圈儿泛红:“栋儿是王爷的骨肉,我身为嫡母,可曾对他有半点亏待了?更别说洲儿与湘儿,生下来那么点大,我看着他们长大成人,难道就不心疼他们?从来都把他们当做亲孙子一般地疼,你说我偏心,我倒也承认,沨儿才是我亲孙子,打小身子骨也不好,我偏疼他些有什么错,你想想自己,难道对沨儿也像洲儿、湘儿一样?”
小谢氏哪曾想过老王妃会说出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来,一时也怔住,虽觉得心口灼辣,却说不出理来。
这才有些后悔,不该激愤之下口不择言,自觉递了把柄上前,更是将“挖坑布陷”的旖景恨得咬牙。
这气焰一减,委屈上涌,小谢氏的眼泪就更收不住。
老王妃忽然也觉得委屈,落下泪来:“罢了罢了,这事也没什么好争执的,我也知道你是为洲儿将来打算,当母亲的,哪能不偏心,可体统规矩却不能不顾,以后莫再提这事,一家人,别因为钱银落下芥蒂。”
小谢氏想到美梦落空,眼泪更加汹涌。
偏在这时,帘子一掀,燕儿入内禀报:“王爷与二爷来了,已经在外头站了一阵,不敢打扰……”
小谢氏一听这话,彻底清醒过来,知道这回又办砸了事,还不晓得虞栋又会怎么斥责,终究还是大家闺秀出身,知道这情形下当着大伯的面哭天抹泪只会丢人,才渐渐收了哭声。
旖景早恢复了常态,起身站在一旁。
楚王看上去满面平静,照常见礼落坐,只虞栋脸却黑得像锅底,不由分说往地上一跪:“母亲,都是儿子不孝,只因前些时候受了同僚劝说,把积蓄拿去与人合伙开了钱庄,一时周转不开,洲儿婚期又定得急迫,儿子也是没了办法,才嘱咐夫人求母亲答应先由王府置办聘礼,等周转过来,再将钱银偿还给长兄,想是夫人会错了意,才闹出这场误会来。”又冲小谢氏一个瞪眼:“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该口不择言,我看你就是仗着母亲一贯宠爱才这般无法无天,还不给母亲赔礼。”
二爷果然比小谢氏高明好些,竟想了这么个借口,旖景心里一闷,看向楚王,却见他微一蹙眉,显然没有准备。
大好局面,却徒生变故!
这话里虽然是“借”不过口说无凭,虞栋夫妇又是阴险小人,诚信二字对他们而言,抵不过一个屁的份量,实实在在地肉包子打狗。
小谢氏被虞栋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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