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确有预感,濒临横死(2/3)
大度,从不苛责下人,打赏也丰厚,关睢里的管事更不会颐指气使,知道她身世可怜无依无靠,对她只有照顾,自打进了关睢苑就从没受过苦,在得世子妃看重后,里外穿戴更是换了个簇新,更重要的是世子妃许了她将来——只要忠心事主,够了年龄就给她寻个王府里的亲兵,除了奴籍,说不定将来也能呼奴唤婢得个官宦出身。“我才不愿,呼奴唤婢也没什么好,能留在世子妃身边儿侍候才是幸事,今后要嫁也嫁给王府里的下人,才能长久侍候着主子。”胡旋说这话时十分笃定。
明月听了这话,真是又羡又妒,说句实在话,倘若能侍候个靠得住的主子,最后得个好归宿,只要富足无忧、安居乐业,她也不愿意为人妾室一辈子卑躬屈膝,旁人看着是锦衣玉食,可有多少奴婢出身的姨娘,连主子身边得脸些的仆妇都比不上,照样要受冷眼嘲笑,还得受主母的戒备磋磨。
无奈小谢氏绝不是那样的主子,莫论旁人,连她自己的陪房生的女儿,当初侍候着二郎、三郎的大丫鬟,容貌稍好些的,等够了年龄,却送出去给那些兵户当小妾,或者也只是配个小厮,如今当妾的两个早被人折磨没了,运数最好的倒成了管事媳妇,也就是表面风光罢了,无论穿戴,还是往日里手脚大方,比起胡旋来都是望尘莫及。
当初梨香院里侍候的丫鬟,没有半点错失地熬到二十出头,嫁去老远的庄子里头给死了老婆的雇工当继室,倒是除了奴籍,已经算将军夫人的无上恩典了,几年前听说得了病,无钱就医,托人求将军夫人看在从前情份上借几个药钱,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听说生生病死收场。
明月怎么会以为侍候好二郎就能得个“好归宿”?于是年龄小小的她,只能一门心思地往姨娘的道路上奋斗,心想若能得了二郎几分情意,至少不会落得个衣食无着、无钱就医。
总归还是想得太过简单。
不过眼下又有了一条出路,倘若能投靠了世子妃,得一二看重,就算比不得春暮、胡旋这些亲信将来能除籍自主,也能争取配个管事、掌柜,再不济配个家奴小厮,想世子妃宽和仁慈,也会替她寻个靠得住的,只要脚踏实地的做好差使,日子怎么也不会捉襟见肘。
这就是她现在跪在这里“投诚”的原因。
可世子妃沉默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些,明月不敢抬眸直视,放在膝盖前的手掌已经布满了汗意。
太过期待也十分紧张,以致世子妃忽然说出那句话时,明月过了半响才清醒,却怔怔不知该有何反应。
那句话是——
“明月,三妹妹让你转告的话……难道就是你刚才所说……愿意效忠于我?”
旖景唇角微翘,眼睛已经从明月身上移开,接过夏柯递上的一盏热茶,微啜了一口。
又是长长一阵沉默,并没有感觉到目光逼视的明月,鬓角却被香汗浸湿。
还是夏柯轻咳了一声,温言提醒:“世子妃问话,还不快些回禀。”
明月这才彻底清醒,匍匐稽首:“奴婢有罪……宜人并无话转告……是奴婢编造的借口,为求见世子妃……奴婢自知得罪了夫人,将来难保性命,奴婢没了别的法子……”
“你怎么得罪了夫人?究竟是什么滔天大罪以致性命难保,说来听听,若罪不及死,我倒可以为你求一求情。”旖景仍带着浅浅的笑意。
明月再度怔住,她求的可不是这个……再说那些话,难道真能对世子妃直言不讳?
这几个月来,她衡量观察,发现世子妃的确明慧果决,内宅的仆妇对她甚是敬畏,不过世子妃倒从没像将军夫人那般高傲凌人……世子妃嫁入王府不过半载,不掌中馈,却能使各处管事心怀敬畏之余却又巴不得讨好奉迎,相比将军夫人那些严苛酷厉的手段更让人折服。
眼下世子妃还愿听她的理由,便是机会,也是试探,一定要抓紧,也许稍有隐瞒,就会被当作不忠不顺。
明月须臾间拿定主意,便把她这些年步步为营的计较合盘托出,自不讳言小谢氏从不将奴婢当作人看,以及二郎如何心狠无情,她的处境怎么凶险,说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旖景又是一阵沉吟。
这丫鬟倒算明智,不知上一世她看清虞洲的“面目”后做了什么抉择,最终落了个“失足沉塘”。
自从重生,旖景从没认真思量过虞洲的心态,初初那时是因为太过怨恨,以致想到这人只有咬牙切齿,到了后来,渐渐就觉得淡漠了,可也不愿废心琢磨这人,认为无非“权势贪欲”四字,因由什么的并不重要,总归在这一世,必定会让他血债血偿就是。
不过眼下听了明月的话,旖景倒对其中一句上了心:“你说二郎对夫人只是表面恭顺,实则心怀不满?”
“是,奴婢早些年就有这种感觉,除了奴婢与朗星,二郎身边原来还有个管事嬷嬷,是夫人乳母的女儿,对二郎多有规劝,开口闭口就是‘夫人交待’……二郎表面上对嬷嬷极为尊重……有一回嬷嬷不知怎么吃坏了肠胃,回私家养病,临行前二郎还赏了她几十两银子,又一再交待等身子好彻底了再回府,莫要牵挂心急,可奴婢瞧着二郎的眼神,怎么也有些讽刺与冷厉……那嬷嬷再没能回来,她儿子儿媳帮夫人打理嫁妆,住在城郊庄子里,嬷嬷身子好些,傍晚散步时不知怎么失足滑到了河水里,冲下去十余里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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