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良辰吉日,和亲西梁(2/3)
主动提起了与澜江公之间的隔阂,虽未明言西梁储位之争,却隐晦表明他的立场,若无宛氏相助,在庆氏无立足境,跟着又问起三妹妹的喜好,笑言他四艺之中尤其喜琴乐,与三妹妹倒能相投,以我看来……伊阳倒是明智之人。”“我只希望他君子重诺,将来真能善待三妹妹,两人相互扶持,三妹妹立于险境多少会得些轻松。”
“三妹妹颇有智计,否则我也不会允可她以身犯险,再者……圣上恩封她为公主,这回特意让我相送,于庆氏看来,三妹妹身份显重,再者还有西梁王维护,总比从前预料当中的要有利。”
倘若不是公主和亲,而是普通宗女,当无利用之处,庆氏恼羞成怒下或许会对安瑾不利,可有了大隆公主的名号,无论庆氏抑或西梁王都不会小觑,因为大隆也不容一国公主受外族欺凌而损及国威,再者公主有仪臣、亲兵护卫,人身安全上也非普通宗女那般毫无保障。
旖景明白,为了保全安瑾,虞沨的确已经尽力了。
说了几句话,帘子外头就有春暮禀报药膳已热,待虞沨蹙着眉头艰难服尽,旖景才替他解了外裳,把人往净房里推,最终自己却被一并拉了进去,她家阁部保证出门在外会依妻嘱,前提是贤妻要先给奖赏——好歹再纡尊降贵一回,亲手服侍他沐浴。
一壁灯烛烁烁,宽大的浴桶里已经注了水,矮架上丫鬟们已经准备齐全了浴巾、香露、澡豆等物,世子沐浴从不需下人就近服侍,故而丫鬟们早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旖景弯腰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烫手,正欲冲兑一旁备好的凉水,但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人捞了直身,跟着就是带着酒热的长吻逼下,不待她站稳,紧逼的脚步已经推着她跌撞退后,险些撞倒了纱屏,重重一声倒在为了更衣方便设立的软榻上。
他的唇舌温柔又急切,卷走了她的呼息,迫不及待地把属于他的气息布满她的感知与肺腑,虽重量并未紧随压下,灵巧的修指却已经扯乱了她本就松松挽系的腰绦,探进里衣,一路抚摸上去,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她丰盈敏感的地方,带着醉态的磋揉起来。
于是原本要服侍沐浴的人最终却落得个腰软肩疲,反被人服侍着又沐浴了一回。
这一晚风雨渐停时,朱纱帐里的声息始终与更漏共长。
次日十六,果然是良辰吉日,卯正刚过,阳光竟迫不及待地照透云层,柯叶被昨日那场暴雨清洗,涣发出盈盈碧翠,随着曛和的日光渐渐增加了金炙,青瓦石路上水渍蒸干,唯有荫下花泥尚且还蓄积着湿泽,散发出沁人肺腑的草木浮香。
天地间一片清明,宫城的金瓦朱墙似乎比雨前更显灿烂。
当近吉时,妆镜前的女子已经盛装正坐,烟翠染眉,脂红照靥,青丝高积如云,东珠垂苏若瀑,晃晃眉端,映衬得那双秋波翦水清澈透亮。云肩遍绣紫牡,大红锦袖笼了指尖,掌心底下是蔽膝上金凤展翼的纹路,裙角被入殿清风缓缓地卷抚,上缀明珠拍打脚踝,柔缓却微有重量。
安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神有一刹的恍惚。
到了离别时候,原本笃定的心意,始终还是有些不舍。
眼角又再泛上涩痛,安瑾深深地吸一口气。
她听见仪官的高声唱喏,细碎的步伐靠近,有人扶上她的手臂,没有笙箫鼓乐,一切还是那么安静。
阳光穿透廊庑,照亮脚下的路,柯枝花影笑笑地伸展一地。
这不是婚礼,而是离别。
她看见殿内站着她的家人,穿着朝服的他们,实在陌生。
统御六宫的皇后率先开始训言,一字一句都是照本宣科。
然后是老王妃,她的祖母。
虽仍是说着套话,可安瑾看见了祖母眼睛里的泪意,她握着祖母的手,坚持得体的微笑。
她的父亲似乎躲避着她的目光,训言冷肃,可当她转身面向嫡母时,还是感觉到了父亲看过来的复杂目光。
然后才是长嫂,紧紧交握着手,没有训言,只有一句“珍重”。
直到这时,安瑾仍觉得胸口拥堵着千言万语,可她知道,没有时间了。
缓缓一眼之后,她决然转身。
长长的仪仗随着公主的步伐朝向东华门,终于到了红毡尽头,安瑾随着仪官的长喏站稳脚步,微微抬眸看向正从那辆即将穿城而过,垂着朱幔的车與旁举步相迎的男子,他穿着西梁邑君的朝服,鸦青锦衣上金色云纹熠熠耀目,朱裳乌蔽,绅佩随着步伐微微摆动。
一年前草草的几眼,安瑾并没能牢记伊阳君的面貌,这时金阳下稳稳来到她身边的男子,玄冠之下是高阔明亮的额头,趁出两道剑眉斜斜入鬓,他的目光微垂,情绪深藏,眸子里微有珀色,唇角抿得笔直,但似乎不难看出笑意。
忽地半跪,安瑾眼睁睁地看着矮下身去的男子在她腰上系了一物,是脂玉郁金佩。
“是西梁之仪。”男子语音清越。
安瑾知道郁金香是西梁国花,而郁金佩唯有三姓贵族才能佩戴。
须臾之间,伊阳已经起身,微摊手掌朝向安瑾:“西梁邑君伊阳,庆氏嫡子玉转,迎东华公主归国。”
归国,从此西梁也是她的国度。
安瑾微微抬手,掌心覆上,感觉到让人心安的温暖,却不炙手。
她想起乐阳曾说的话——我二兄曾经不少磨难坎坷,心志坚稳,性情却温和,虽怀城府,却重义知恩,金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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