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无情内斗,棋子已动(2/2)
白食的宗室?也不怕丢了皇族的体统。”娇滴滴的美人双手叉腰,说出来的话却与容颜大相径庭,十分泼辣损人。古秋月倒是认得这妓子,并非了不得的花魁,无非是与顺平伯家的纨绔有些来往罢了,竟这般大胆,居然敢咒骂宗室子弟?一时也瞪大了眼。
就见台阁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冲出来的人狂躁难捺却……虞湘的形容十发狼狈,外衣已经不见踪影,中衣也散开着,裤腰显然是手忙脚乱地系上,脑门上还有一块青紫,不知是被人大力推搡下撞着哪处留下的痕迹。
显然是动了色心,想要tōu_huān,却被这胆大包天的妓子先哄得宽衣解带,有意羞辱。
妓子也不料堂堂宗室竟然能衣衫不整地追出,吓了一跳,顾不得逞嘴舌之利,转身就跑。
虞湘闷吼一声追来。
古秋月把额头抵在身前的一颗粗壮的榕树上——确定这人是那位风度翩翩的世子的堂弟?血缘如此相近,人品简直天差地别。
这下如何是好,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虞湘出丑,皇族的名声……
古秋月脑子里尚且犹豫,手脚已经动作,眼看着那妓子一边惊呼一边拔足狂奔而去,连忙飞身上前,就要阻拦虞湘顶着这副形容气急败坏地“杀回”饮宴,可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虞湘被先到一步的谢三太爷拦腰抱住。
“我的好侄孙儿,你这副样子出去,岂不忍人笑话!”
古秋月心思一动,似乎明白过来,难道那妓子是被谢三太爷收买,也紧赶着劝:“三郎莫急,可不能冲动,您是什么身份,收拾一个贱婢还怕没有机会。”
谢三太爷溜了一眼古秋月,瞧着陌生,便没在意,忙把虞湘往台阁里扯:“听舅公的话,莫同个娼妓一般计较,都怪那些背后嚼牙……”一路走一路说,古秋月依稀又听见了几句。
什么“也怪你爹娘管得太紧,这出来应酬,哪能不备些银钱”;诸如“这世道,都是些嫌贫爱富”……
古秋月摸不着头脑,只好把这事原原本本地通报给虞沨。
“在下打听过了,那妓子果然是得了谢三太爷的收买,先是让她撩拨三郎,再引去无人处当面羞辱。”
虞沨蹙眉,沉吟片刻才说:“这事你莫理论,且继续留意着虞湘,尤其是在钱银上。”
数日之后,古秋月就有了回音,竟说虞湘张口找他借万两白银,并且大言不惭,说是不过两月必将归还,并愿付重利。
虞湘在勋贵圈子里并非左右逢源,那妓子说得不错,的确有许多纨绔暗地笑话虞湘吝啬,蹭吃蹭喝,甚至在烟花巷还欠着债务,莫说万两白银,就是百两,也没人愿意借他,而古秋月却是出了名的“仗义疏财”,这一段又是有心结交虞湘,难怪虞湘找他开口。
其实虞湘当真冤枉,并非他吝啬,那些年小谢氏手里有闲钱,没紧着他的时候,他也是手脚大方,从不欠人饮宴。不过自打虞栋夫妇被谢三太爷这只吸血蝙蝠盯上,银根紧缩,再没闲钱给虞湘挥霍。
虞湘费尽心思讹诈的零花钱,还不够自己去趟堵坊鸡场消磨半昼,哪里有请宴的底气,时日一长,当初的仗义疏财就被那些酒肉之交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眼下的小器孤寒。
不过纨绔们尚还顾忌着虞湘脸上那张宗室的表皮,明面也就是渐渐疏远,并没给他难堪,不过背后有些不齿的议论,尤其是酒兴上来。
虞湘竟懵懂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嘲笑小瞧,吝啬的名声竟在怡红街广为传扬。
让虞沨冷笑的是,谢三太爷买通妓子把那些闲话捅破的用意,虞湘转头就需万两白银用作何处。
看来这时尚不到太子遇刺,虞栋入罪,他这家人就要从内部开始厮杀了。
虞沨摇了摇头,对古秋月说:“吊着他,别急着给,也不要拒绝,就说需要筹集,什么时候给钱等我示意。”
世子仍然再等候时机。
及到四月,芳林宴后,表面平静的锦阳京突生风浪。
礼部官员张泰饮宴归府,险遭伏杀,多亏兵马司巡检时撞见,张泰幸免于难,行凶者中一人服毒,一人落网,扭送顺天府。
“开始了。”闻讯之时,虞沨正与旖景挑灯对弈,一枚黑子应声而落。
而坤仁宫里,皇后也几乎立即得闻消息,拍案而起,良久怔怔。
随后是“嘭”的一声巨响,一张案几竟被皇后整个掀翻。
竟然落了活口!
“想办法立即传讯出去……”盛怒与惊惧让皇后摇摇欲坠:“让三郎去顺天府,接手此案审讯!”
这时已经别无良策,必须依靠三皇子,舞蔽的事,只好告知于他。
皇后颓然跌坐。
与此同时,庆亲王府邸,四皇子也是满面肃色:“皇后居然失手……又是顺天府……”忽然斜了唇角:“老三想要坐享渔翁,独善其身,这回难了。”
“那明日……”一旁的陈长史很是迟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去一趟相府,传我四字,依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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