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帝君抉择,皇后将废(2/3)
当然,她不会因此对黄五娘怀愧,认为真是自己的责任,她是最不想与三皇子有任何联系的人,无奈的是,这一世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纷实在太多。
上一世无论长兄长嫂,甚至虞沨与她的死亡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三皇子的原因,固然如虞沨所言,她不能要求三皇子站在他们的立场,而不顾筹谋权位,可是若说完全没有记恨,旖景也做不到。
可是这一世,除了黄五娘的死,三皇子的确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以及危及苏家的事。
甚至还奋不顾身地救了她一命,这是旖景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顾的事实。
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那人,既无法将从前一笔勾销,又不能忘记此生欠他那笔不知怎么偿还的债务,恩怨事非错综复杂,于她而言,或许勉强能以不拖不欠做为结论,可是于三皇子而言,无疑还念念不忘旖景那莫名疏远厌烦的态度,别看自从远庆六年后,他表面似乎放下,可旖景总觉得三皇子会追问她一个情由。
她没有办法给他一个解释,我们早已注定无缘。
或许随着三皇子远走西梁,一切才能真正了断。
此生当再无见面之日了,随着时移日转,各自两安,恩怨是非烟消云散,再不需面对,也就不用纠缠于这段本不该开始的孽缘。
“我这段时日也在揣摩,似乎,圣上早知道了宛妃是为皇后所害的事。”
旖景陷入矛盾而有所游离的思维被虞沨这句话拉了回来,她下意识地瞪了瞪眼:“这怎么说?”
“当日我把这事禀报圣上时,圣上尽管震惊,似乎是因为三皇子早知真相,却并没有惊讶宛妃的死因,甚至还说了句原来如此……”虞沨摇了摇头:“倘若真是如此,也就是说圣上包庇了皇后多年,而这件事,不知为何被三皇子察知,也许是他下定决心离开大隆的关键原因。”
“若是如此……”旖景微微蹙眉:“也难怪他这般执拗。”
只希望那人达成所愿。
了断仇恨才能展开新生,去追逐他想要的权位大业,莫再纠缠过去种种。
而虞沨却在考虑另一个问题:“看圣上的态度,应当不会逼三皇子面临绝境,那么只能将皇后治罪,可储位一事,就成了扑朔迷离,皇后不会坐以待毙,必会想办法保全太子储位,而圣上心中没了绝对属意之人,不得不说,三皇子以外,其余皇子的确没有绝对适合者。”
接下来的君帝并不能只是守成,而是要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太子就不说了,福王虽有卫国公府倚仗,本身能力却是有限,圣上未必就不会担忧一朝天子一朝臣,当福王登基,君权显弱,卫国公府权倾一世更会挟制君权。
四皇子倒并非易于掌控之人,圣上起初也容他掌握一定实权,可目的是要利用四皇子党同皇后、孔党做对,为三皇子扫清障碍。
五皇子善于隐忍,母族也有一定实力,可事实情况是圣上从未考虑过他,倘若龙体安康,经过数载,或许还能观察磨砺,可虞沨担心的是圣上龙体也许已经危重,那句“时不待我”决非天子随口感慨。
三皇子这番举动,无疑打乱了圣上全盘计划,眼下储位归属真正成了迷局。
而接下来的六月、七月,虞沨与苏轹除了朝常议事,并没有如同四、五月间那般几乎日日获诏议政,似乎前段时日迫在眉睫的易储风波突然平息了一般,天子的态度又再恢复了暧昧不明。
当然,建昌府发生的那一件皇子遇刺之事遮掩不住,渐渐风传到京都。
臣民百姓皆是大哗,可五月间的杀戮风波才刚过去,众人议论起来也添了小心翼翼,并不敢高谈阔论毫无顾忌。
太后也听闻了三皇子所作所为,大是惊怒,当知三皇子竟然保有襁褓时的记忆,早知宛妃死于皇后之手后又是一阵愣怔,半响才厉斥出声:“为了私恨,竟置大局不顾,亏圣上还称他有帝君之才,他难道不知居于帝位者必须有所取舍,一切以国政大业为重,万不能只顾私情!就算他为宛妃不平,太子被废,皇后必遭清算,以命抵偿也就是了,怎能这般固执妄为?圣上,事到如今,你究竟怎么打算,难道要将当年的事公之于众?”
天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后,而是苦笑:“母后,居于帝位者也是血肉之身,怎能完全做到铁石心肠,当年我因为要保储位稳固,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于时势,这么多年来,想到宛妃甚觉愧疚难安,我曾答应她携手同老,到头来却不能保她平安,明知害她真凶,却包庇多年……三郎,他真正让我清醒了,我对不住他们母子,倾尽所有也弥补不了半分。”
“圣上!”太后重重拍案:“圣上是该清醒了,事到如今,决不能再对三郎有任何期望。”
天子闭目,良久方才一叹:“是,他心意已决,我是不该再有期望了……”
略微有些踉跄的步伐,在太后冷肃的注视下离开慈安宫。
六月,三法司审结科场舞蔽案,孔执尚当斩不饶,获死。
紧接着,三法司继续审断孔家行刺皇子一案。
七月,西梁使臣伊阳君抵达锦阳,天子立即诏见,就西梁王让三皇子长留西梁封为大君之请,天子允准。
次日朝议,有伊阳君参与,天子当着王公贵族、文武朝臣之面,宣告皇后当年暗害宛妃的罪行,欲将皇后治罪,而经三法司审明,孔家行刺皇子一案也属罪证确凿,依律,当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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