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大厦将倾,厚聘富嫁(2/2)
秀,言辞大方举止得体,甩出皇后八条街,别说贵妃,母仪天下也算合格,再一打听三娘之母,也是素有贤名,外家又是清正之族,更兼声誉,虽说三娘生父是庶出,又被先帝处死,可陈二爷当年的罪名并没涉及家眷,再者太皇太后也晓得陈二爷与太后是一母同胞,当年之事,多少也是为天子尽力,既然先帝把皇位都交给了圣上,追究也是无益,太皇太后便越发意动。竟就点了头,交待太后,且待陈六郎婚事一过,便可着手操办封妃之仪。
宫里的事,既然韦十一娘都心知肚明,旖景哪能无所察觉,这时便就颔首:“我正打算明日入宫,与太皇太后问安。”
六妹妹的婚事已近,即在三月十七,这桩姻缘是赐婚,宫里的赏赐也下来了,大长公主前些时候被二郎苏荏的荒唐气得病了一场,不好操劳,黄氏做为国公夫人与六娘生母当然是要入宫谢恩,但大长公主认为她并不能代表苏家,才让旖景再走一趟。
不过旖景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回例常问安,却又有了不同一般的收获,为日后一场其实早有预料的险恶奠定了胜局。
事情确是凑巧的。
原本太皇太后见旖景来了慈安宫,心情愉悦,说了一番自己打听得的传言,甚是赞许旖景的作为:“眼下弹劾远扬与你那些御史皆被清算,也是他们自身不正,都是私德败坏者,何德何能监督风纪?哀家正还担心市坊平民不明就理,一昧地偏听偏信,朝廷弹压也止不住悠悠众口,你这么一去白杨胡同施恩,舆论再无不利,百姓们无关权势,别看他们并不知书达礼,绝大多数,都是懂得感恩知报的良善公道人,再多叵测之谈,也经不住切实行动,你非但不究龚氏之责,反而对被她祸害的夫家施助,这才是以身为则。”
虽说旖景此行在贵族看来颇有些“作秀”的嫌疑,可是在百姓眼中,方家的确得了切实好处,非但没有担罪,还受了王妃恩惠方阿大为了父亲的官司已经耗尽家财,母亲目盲不利于行,老婆也与人私奔,他一个男人,既要养家又要侍疾何其艰难,方老娘眼睛好了,足能自理日常,于这个小家庭而言,的确是莫大的喜事,足算转危为安。
民众们大多没有权势之心,注重的是切实好处,哪论王妃此行的政治目的,在他们看来,王妃能屈尊亲临白杨胡同,并且请来神医为方妪治疾,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不过经此事后,不少家境困难或者遭遇莫测者,壮着胆子求助方家,想通过方阿大恳求楚王妃施恩,这方阿大也真是心善,居然真为那些贫民奔走,旖景自然每每施助,虽不出面,只让方阿大落了美名,全不介怀,以致于后来京城有个富商,听闻方阿大“市坊御史”之名,当然关键还是晓得了他与楚王府、卫国公府当真“密切”,就将方阿大招为独女赘婿,却不苛待,连着方家老娘也接去了家中养老,当作亲长供奉,又广设义庄,救助贫困百姓,坚持下来,竟然长达十年之久,因而受到朝廷表彰,得少年天子亲书“大善之家”为匾,一跃而为京都商富之首,后来方阿大的儿子通过科举入仕,位及六部尚书,引为美谈一桩这当然都是后事了。
目的为何并非首要,关键是真能造福于民。
且说眼下,太皇太后高度肯定旖景的一番“举手之劳”,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舆论危机,又问六娘婚事筹备如何,六礼可还顺当这事即使旖景不禀,太皇太后自是了如指掌,她这一问,不过是想确定卫国公府是否对这门婚事还算满意罢了。
旖景自是复以肯定:“礼单上已见用心,实际更为周道,足见相府诚意。”
陈夫人虽为“寒门”出身,但这寒门可不是指赤贫之家,不过陈夫人娘家入仕者少,阖族并无达官显贵,但论来陈夫人当年嫁妆,也是让多少公候之家啧舌,足见其家族的“根底”。
盖因那年那月,富而不贵者不能称作豪门望族,因而陈夫人是高嫁,陈参议是低娶,世俗人情看来,陈参议颇受委屈。
陈六郎的聘礼也就比当年虞迎娶旖景稍稍低了些许,这还是顾忌着“逾制”,否则,卫国公府可得有“横财”入帐了。
关键还是这笔聘礼竟未动用陈夫人的陪嫁,而是六郎外祖父听说外孙子要娶苏氏女儿,又素知陈相不待见女,生怕卫国公府产生嫌怠之心,大手笔的贴补,给女婿与外孙撑腰。
这事旖景之所以得知,却是从安慧口中她自觉理亏,一门心思替翁姑说尽好话。
这时太皇太后听了旖景的话,倒乐不可支:“足见大郎当年智慧,太后与陈相多少打压,他娶的这两个媳妇,家族虽是寒门,却都是豪爽之族,并不在意钱财,眼光长远。”
太皇太后已经把陈参议亲切地称为大郎了。
旖景一时想到自家祖母得知陈家聘礼竟这般丰厚之时,立马又为六妹妹添了一笔“妆奁”,六妹妹也是这般乐不可支这下好了,我可成了财主。
关键是她家三婶许氏一个合掌五丫头与六丫头姐妹俩就这点最像,论来都是才女,半点不清高,对钱银看重得很。
这话十分直接,但许氏说来,大家都不以为忤,反以为乐。
正说家务事,如姑姑却又入内,欲言又止。
太皇太后也不避讳旖景,让如姑姑有话直说。
于是旖景就迎来了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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