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些改变(2/2)
嗓子就能吼出来的,偏这句话憋在喉咙里讲不出来。任昆知道,自己吼出这句话,等待他的一定是:
尊称您有什么不对吗?
小丫头睁圆雾濛濛的大眼睛,带着丝怯意,表情无辜至极:您是侯爷啊,嬷嬷们教过规矩的……
类似的暗示他讲过几回了,她要么装作不懂不接话,要么就拿规矩说事……
是,他是侯爷。跟他就应该尊着敬着,有规矩呢!活该你是侯爷!
永安侯气极,这小丫头,学规矩就是用来与自己做对的吧!
担心自己忍不住。深吸口气,起身拂袖而去。
起得急了,袖子挥得用力了,桌边的茶碗被带到了地上,“咣当”一声碎成了四片。
又一个。
锦言默默为无辜的茶碗哀悼。风清云淡:“嬷嬷,记下来,官窑青白瓷茶碗一个,唉,真是不爱惜东西,碎了一个,好端端一套茶器就不成套了……”
以为拍拍屁股走人就没事了?
损坏财物是要赔滴!
虽说来者是客,客人失手打碎个盘子碗的,主人是不会要客人赔的。永安侯是客人吗?不是!他是不请自来的。
再说,偶尔失手情有可由。接二连三的失手,她哪有那么厚的家底由他砸着玩?就是有,也不给他玩!
损坏物品登记册,专门有个小册子用来记录永安侯童鞋打砸物品的明细。
气白受了,东西可不会白损失。
每次任昆怒冲冲离开,自有人去禀告长公主。
锦言只要在屋里喝喝茶吃吃点心,晚餐少用一点、睡得早点或灯灭得晚一些,第二日请安时,长公主自会有好东西给她,要么就专门差人送来。
她什么也不需要说。如常般请安说笑。
心怀愧疚的母亲就会用各种方式进行弥补。
每次听到侯爷在榴园发脾气了,或是任昆又去井梧轩了,长公主的心底对锦言就有份心虚与歉意。
随着与驸马的日益甜蜜,谁是其中的功臣。她心里明白。
自始至终,真正点醒自己的是锦言,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若没有她,若没自己与驸马未必会有今天这一步。
远的不说,这趟明秀山庄之行。起因也在她,帮着打开死结的也是她……
锦言就是她的福星!自她进门,好事不断。
当初钦天监合八字时就说过,上佳的好姻缘!偏昆哥儿是个不惜福的!
也亏得锦言心宽,不与他一般计较,还反过来劝慰自己:
可能衙门里哪个下官没当起差事来,事情办得不利索……也兴许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心里有火气发出来好,不然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
……
面对如此善解人意大方体贴的儿媳,长公主心怀愧意,有喜有忧,喜的是这孩子心性宽广凡事往开处想,儿也没有小儿女情意……
她是过来人,与驸马僵持多年,起初的怨气怎么来的?
因为他冷落不在意,没把自己放心上。
真正心里有这个人,遇上事哪里还有理智风度可言?锦言这般懂事,不气不恼不委屈,还能为昆哥儿开脱,只有敬重没有情意啊……
也罢!
昆哥儿若不收心,锦言视他为天反倒是自己受苦,这般也好,再等个一年半载,把孩子生了,情爱什么的,没有就没有。
长公主受情折磨,半辈之苦,如今苦尽甘来回头看看,自然觉得自己这多年的煎熬总算没白受。
但锦言不同。
昆哥儿的怪性子未必能改,她真上心,是自讨苦吃。
昆哥儿能守约给个孩子就好,旁的不能贪心,不能多想。
说来任昆也挺悲摧滴,不但百里霜认为他只能用来借种,在自家娘亲的眼里,他愿意充当播种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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