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惜一切代价(1/2)
业都城内一片混乱,所有守军都奔出城外忙于施救,奋力将巨大冰柱搬开,然而冰柱在抬起之时便化作无数碎片,轰然塌下,根本无法一时救出下面被压之人。
而河对岸,四喜象是傻了一般,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宁天歌,象是被她胸前那片鲜红的血渍吓着了,怔怔地看着,看着……
许久,它猛地扑到宁天歌脸颊旁边,伸出舌头不断地舔着她的脸,她的脖颈,用脑袋去顶,去拱,鼻子里发出呜咽悲鸣之声,黑亮的眼睛里更是流出晶莹的泪珠,象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滴到她的脸上,滑入在泥土中。
可无论它怎样努力,怎样呼唤,它的主人都没有给它半点回应,身体冷得犹如冰块,将衣服与胸前的血渍都冻得发硬,头发与眉毛上更是起了一层白霜。
四喜脸上的泪水也被这层寒气冻成了冰,它不断地用舌头给宁天歌以温暖,舔着她冰冷的肌肤,眼睛里全是她胸前那抹象绽放的鲜花一样的血渍。
血渍?
血?
它忽然象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张口便用力咬下,锋利的牙齿咬住皮毛,脑袋往旁边一扭,一块皮肉便被它豁地撕开,血立即流了出来。
它想也不想,将流血的爪子贴到宁天歌唇边,可她紧闭的双唇根本就不张开,那血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很快便凝固住。
它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流得更凶了,整个身子伏到她胸前,另一只未受伤的前爪去扒她的嘴唇,硬是扒开一条缝,那血才顺着那条缝渗了进去。
喂了片刻,它爪子上的伤口都已止了血,可宁天歌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呼吸都似乎已停止。
四喜绝望地抱住她的肩膀,将头伏在她胸口,依恋地趴在她身上,静静地依偎着。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对面依旧在忙碌,不断有伤者或尸体从冰堆里挖出,呼喊“主上”之声不绝于耳,天还未黑透,城上城下已将火把点得如同白昼。
四喜的眼泪不再流出,它慢慢撑起身子,留恋地看了主人一眼,之后退后几步,转身,昂首,挺胸,静默地望着对面冲天的火光与黑压压的人群。
长长的毛发在夜风中徐徐飘扬,它神情肃然,头顶那簇金色的毛发在火光下闪动着明亮的光泽,眼里的悲伤随风渐渐飘散,静若死水的护城河倒映着它孤单而傲然的身影。
“主上!”
“主上没事!快快,搭把手!”
“仔细些,别伤着主上!”
一阵惊喜的呼喊在对岸爆发,兵士们欣喜若狂,将简晏从死人堆里抬出来,简晏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呕出一口血之后缓过气来。
冰柱威力虽大,到底护他的人太多,在冰柱砸到他之前,其他人已将他护在身下,虽然被压得几乎窒息,再晚一步也许会窒息而死,但并未被冰柱直接伤到,只是受了不太严重的内伤。
就在这时,一直静立不动的四喜蓦然仰天长啸,声音如金刚之石,破石惊天,足可穿透云霄,所闻之人无不耳鸣目眩。
“不好!”曾在同州领教过四喜杀伤力的人,率先在懵懵之众中惊醒,赫然变色。
简晏有些昏沉的头脑顿时清醒,并不顾四喜即将带来怎样的灾难,而是立即挣扎着站起,挣脱所有人的扶持,冲到岸边。
彼岸,女子如一朵雪莲般安静地躺在地上,似乎,睡着了。
脚下一个踉跄,若非后面的手下赶来及时,他险些一头栽下护城河中。
她,死了?
这个发现,让他霎时面若纸白,胸腔中的那颗心似乎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扯成两半,再狠狠地揉搓着,最后掏出来掷在这冰地上,受着这入骨之痛。
她怎么能死?
他还没死,她怎么能死?!
“来人,放吊桥!”他头发散乱,头上的金冠早已不知掉在何处,衣袍亦残破不堪,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国君之仪。
“主上,不可啊。”许槐指着对面,饶是他身经百战,此时亦颤了声,“您看看那边,若是吊桥放下,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什么可不可,放吊桥,不放我就杀了你!”他哪里听得进去,生平头一次失了理智,怒吼。
“主上,主上!您冷静些!”许槐亦白了脸,按住他的双肩喊道,“您先看看那边,您看看!”
亦是头一次被手下的人如此大声喊叫,简晏静了静,慢慢转过头,顺着许槐所指的方向看去……
城墙上下的火光足可照亮河对面的情景,但见那只曾经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狐狸就如一名临阵杀敌的大将一般,昂首立于河边,全身毛发迎风飞舞,而它身后,一大片黑浪正汹涌奔袭而来,火光处,可看清最前方的五色毒蛇鲜红的蛇信。
如此寒冷的北地,本该绝迹的毒蛇毒蝎竟数以万计地如潮水般朝这边扑来。
简晏猛地回头,清楚地看到身后所有的兵士们都已变了脸色,若非隔着一条护城河,他们定然已成了这些毒物的目标。
此刻他们都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君主,他们的命能不能活,完全就在于他们君主的一句话!
再转回头,看向对岸,遍地的毒虫毒物就象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整齐列队于四喜身后,如听命号令的三军,只要主将一声令下,他们便将全力拼杀,吞噬敌人的血肉。
挺胸而立的四喜,胜于他以往任何一个战场上的对手,以一种藐视睥睨之态瞟着他。
冷汗自他发际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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