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胜诉!因果报应(3/7)
木,正色道:“讲讲你与卢永富的认识经历。”“我和我姐姐是孤儿,从外地流落到建阳,幸得吴秀梅收留,有了遮风避雨之地。后面,我们姐妹分别嫁给了他们兄弟。但是成亲后不久,他们就入伍参军了。又过了几个月,传来他们战死的消息。我姐姐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拖了半年便撒手人寰。又过了不久,亲戚叔伯将我与吴秀梅赶了出来,说我们是灾星,克死了他们兄弟。我想着既然卢永富死了,我跟卢家也没什么关系了,于是我就走了。后面,我进了年府做事。”
晴儿神色淡淡地讲着,若非用了第一人称,旁人几乎要以为她只是在讲一个话本里的故事。
廖子承面色沉静地问:“你在卢家时,吴秀梅母子如何与你谈起你公公的?”
晴儿轻声答道:“起先是说他在京城做事,但有一天,吴秀梅出去捕鱼了,我帮她收拾房间,无意中发现了一封信。我识字,读了里面的内容才知道卢高已经被恶霸打死了,恶霸怕惹上官司,给了一百两银子的安葬费。”
“胡扯!”卢高厉声何止了晴儿,故作镇定道,“我明明写的是休书!”
晴儿冷漠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抛弃妻子后在京城大享荣华富贵的人,讽刺地哼了一声:“我要有一句谎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也发个誓,说你要是在公堂上讲了一句谎话,就永远赢不了这场官司!”
卢高的脑门儿一凉,微闪着眼神道:“开什么玩笑?我是朝廷命官,哪儿……哪儿这么迷信?”
“你很快就不是了。”嘲讽完卢高,晴儿接着方才的话说道,“我把信拿给卢永富看了,卢永富又找到了卢有志,两兄弟都非常气愤,发誓一定要到京城找那恶霸报仇。为此,他们决定参军,说只要自己能在军营中闯出一番成就,他日上京一报杀父之仇。”
吴秀梅的心像被钉子钉在了门板儿上,她的孩子……她的两个孩子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去参军的!
“卢高!你不是人啦!你qín_shòu!猪狗不如!你抛弃了我们母子,到头来他们两个还想着给你报仇!卢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吴秀梅泣不成声,恨不得冲上去,将卢高撕个粉碎!
余斌微微一笑道:“空口无凭,就算晴儿真的曾经是卢永富的妻子,也不能说明你所讲的一切都是事实。”
华珠莞尔一笑,说道:“余讼师,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你把死亡通知书讲成休书的时候也一样是空口无凭。之前你认为吴秀梅烧掉过证据故而她的供词并不可信,现在有晴儿的供词对抗卢高的,纵然你再舌灿莲花也不行了。”
余斌握紧了手中的折扇!
华珠面向廖子承、颜宽、李致远、王庆,不卑不亢地说道:“《北齐律令》第七篇第一百二十一条关于供词的说法是,当双方就同一件事各执一词或各有人证时,以能提供物证的一方为准。若无物证,双方的供词将被同时视为无效。简单一点来讲,‘卢高写了休书’一说无法成为呈堂证供,‘吴秀梅收到的是死亡通知书’一说也不能成为呈堂证供。既如此,就请提督大人以及各位审判官大人,根据公堂之上唯一可信、唯一具备律法效益的物证——婚书,对此案进行裁夺!”
堂内堂外,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余斌握紧拳头,生平头一次在公堂上尝到了无力的感觉,不,确切地说,是失败的感觉。他堂堂金牌讼师设下的局,竟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给破了。然后这名小姑娘,准确无误地搬出了法令法规的出处,真是……有理有据啊!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他对此案的必胜法可从来不是一场辩论!
余斌朝卢高使了个眼色。
卢高先是一惊,继而会意,“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余斌忙蹲下身,以手背探了探他额头,尔后面含忧色道:“卢高染了风寒,体力不支晕倒了。我请求暂停半个时辰,等他苏醒之后再接受宣判。”
颜宽、王庆和李致远诧异地看了看卢高,又看了看廖子承,再看了看仿佛没有坐着人的屏风。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犀利的眸光投向温润如玉的余斌,淡道:“准。”
廖子承与颜宽、王庆、李致远纷纷回了侧厅的休息室。
屏风内的小少年走出来,入侧厅沏了一壶好茶返回屏风内。
衙役搬来两条长凳,将“昏睡不醒”的卢高放在了上面。
吴秀梅、高讼师退到角落里,细细聊着案情。
晴儿与芸丫都站起身,走向了门外。
余斌凑近华珠,低声笑了笑:“律法背得真熟!表妹是打算做女讼师吗?”
华珠挑了挑眉:“说起对律法的熟悉程度,我又怎么比得上表姐夫?可令我汗颜的是,明明这么熟悉律法的人,却不将律法用于正道,反而学了那欺世盗名之流偷换概念、转移重点。不过我相信,不管律法有多少空子,事实都永远胜于雄辩!”
余斌不以为然地笑了:“表妹,官场中的浑水比你想象的要浑的多。”
华珠眉头一皱,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问,他却微笑着转入了侧厅。
厢房内,王庆与李致远满是不安地看着对方,以及对方手中的一块凤凰令。
余斌微微地笑着,却不叫人如沐春风了,只觉阴冷、只觉沉闷:“公主的意思想必二位听明白了,公主还说了,只要两位大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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