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旖旎,备嫁(4/6)
他微微扬起唇角:“听闻廖提督不幸染了天花,我正打算上抽空去瞧瞧,没想到就碰上了,我与廖提督果然有缘。”说着,目光透过帘幕的缝隙,落在了华珠白嫩却清瘦了不少的小脸上,笑容越发柔和了,“表妹也在,幸会,幸会。”
华珠干笑了两声:“表姐夫好。”
廖子承淡淡一笑,似嘲似讥道:“余讼师最近不打官司了?好像闲得很。”
余斌笑了笑,仿佛颇有些无可奈何:“没办法,自从输给你们,我的生意冷淡了许多。”
“余讼师是在怪我们砸了你金牌讼师的招牌,难怪,难怪。”廖子承也学着他语气,好似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余斌依旧微微笑着,可眼底分明因为廖子承的这句话而闪过了什么,须臾,他又问道:“你们也是打算入宫吗?”
廖子承倨傲地看着他,淡道:“看来余讼师也要入宫,怎么办?我突然不想跟你走一条路。”
余斌无辜地摊了摊手:“对不住了,若换成以往我定不跟提督大人抢路,可今日我奉旨护送太子良娣入宫,不能误了吉时,所以,不能为提督大人让路了。”
廖子承望了望他身后的华丽马车,目光微微一凝,闪过一丝意味难辨的笑:“哦,原来马车里坐着的是良娣。那好,你们先走,反正我们不赶时间。”
这样的笑,云淡风轻,又似暗藏杀机,令余斌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余斌牵了牵唇角,勒紧缰绳道:“我还没恭喜廖提督与染家相认,想必二婶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吧。啊,我忘了,染如烟已经不是我二婶了。不知染如烟是在余家过得好呢,还是在廖家过得好?”
这话真是诛心,明明染如烟生完廖子承便过世了,他还故意问染如烟在廖家过得好不好。难怪在琅琊的时候她便觉着余斌对廖子承有股莫名的敌意,原来是把对染如烟的记恨转加在了廖子承的头上。
廖子承却仿佛一点儿也不恼怒,淡淡笑道:“你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真不如费点心思在自己身上。还是那句话,步子太大,会扯到蛋的。”
余斌的笑容一僵,皮笑肉不笑地离开了原地。
华珠放下帘子,用手摸了摸他额头,不烫,神色稍霁,又拿过一件氅衣给他披上,像他为自己系丝带那样为他系好。做着这个动作时,才体会到了他当时的心情,不由地勾起了唇角。
廖子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她系完打算坐回去时,飞快地亲了亲她脸蛋。
华珠心口一漾,抿抿唇,也歪着脑袋亲了亲他。
廖子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华珠快要融化在他灼热的视线里,低下头,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另外一个知道我们关系的人,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谁。不许隐瞒,我会睡不着觉的。”
一害羞便想岔开话题,他以前也常常岔开话题,会不会……也是害羞?华珠这么想着,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但很快又记起自己在谈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正了正身子,敛起笑容,“谁?”
廖子承将她神色尽收眼底,语气如常道:“余斌。”
竟然……是他?
华珠素手一握,明亮的眼眸里遽然掠过了一股暗涌,卢高一案有他,天师一案有他,他可真是无孔不入!
“如果……如果我早些告诉你女道士的那句话,是不是你也能早些猜到余斌插了一脚?”是不是会多留个心眼,不至于着道得了天花?
廖子承拉过华珠握成拳头的小手,看着她因愧疚而几乎落泪的眼睛,不甚在意地说道:“我因祸得福,从此对天花免疫,以后都能横着走了。”
华珠还是很愧疚,他熬过去是他命大,万一没熬过去呢?华珠不敢想。
廖子承知她自责,就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蛋:“说了没事了,好好给公主治病,我都好了,她应该也差不多了。”
华珠双臂圈住他脖子,紧紧地搂住了他:“我真想杀了余斌这个混蛋!”
廖子承轻轻一笑,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说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颜宽算计太子,其实是有同盟的吗?”
“记得,怎么了?”都带了哭腔。
廖子承就道:“那个人会送给余斌一份很奇特的大礼,我们等着看好戏。”
*
鸾凤宫内,长乐公主披头散发地坐在梳妆台前,容颜憔悴,素白宽袍与罗裙层层落下,叠于光洁如新的地板上。
温女官奉了太子妃之命,前来掌管鸾凤宫事宜。她见长乐公主不肯喝药,便从旁劝慰道:“公主,药不烫了,您趁热喝了吧。”
长乐公主目光呆滞地盯着铜镜中黯淡无光的脸,沉声道:“本宫要见驸马。”
驸马早被处斩了呀。温女官的瞳仁动了动,温声道:“公主您先喝了药,等痊愈了,想见谁都可以,不是吗?”
长乐公主慕地站起,转过身走向温女官,一把打翻了她手里的药碗:“本宫要见驸马!你听见没有?本宫病了,快召驸马来侍疾!”
“陈驸马死了,如果公主还想要驸马,就得再挑一个。”华珠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镇定与冷凝。
长乐公主呆滞的眸光忽而变得犀利,死死地朝华珠射了过去:“你说什么?谁死了?”
华珠看了看温女官,轻声道,“劳烦温女官再去热一碗药来。”
温女官感激地退下。
华珠又看向长乐公主,不卑不亢道
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