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记忆尽头(1/2)
夜,似乎长的没有尽头,尤其是今夜,连月光都显得暗淡无色,连路都看不清楚,齐二的梦里看见了那夜那些不愿意见到的场景,芍药骑着骏马,直奔皇宫内院,心里翻浆倒海,连同喉咙也因为适才那几句话,就变得沙哑了。
饶是在马上疾驰而往,脑海中却不断的涌现出表哥的样子,她为太子处处考虑周全的样子,和眼神里似乎带着光芒的穿透力,这些都让芍药此刻愧疚不已,她早该堤防的!
“芍药你,倒是心直口快,别人若是这么想,也不会轻易说出来,不过这个世上若是我不顾虑他的心境,恐怕就没有人会在意了吧。”
“试问天底下的爹娘,有哪一个是能够完全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呢?还不是从他的日常言行中,加以琢磨,加上对照平日的习性,猜测个大概罢了。为父为母的都不能了解自己的孩子,跟何况是这世上的人呢?人,这一辈子就像是蒙着眼睛,玩捉瞎子的游戏似的,你要一个人往前走,带着忐忑和自身的经历。
摸到了第一个人,便要去猜测他是谁。可是游戏一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遇见什么人,遇到了,便要开始猜测他,凭着自己的一切感觉,有时候也许都不用感觉,只凭着双眼之所见,加上个人的阅历和旁人的舆论评价,就像是游戏里的提示一般,人不都是更愿意去相信,眼见为实的动物么?我所言的蒙住的双眼,不是肉眼,而是内心。
眼睛看到,这个人残忍,就片面的以为他是个恶魔,不会对所有人手下留情,却不去想,他变成如今这样,是何缘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眼见为实。譬如说我吧,芍药你,看到我的时候,应该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我入宫除了太子的意思之外,恐怕还有我自己的意愿在里头,因为我的样貌,所以别人觉得我是个祸害一方的祸水。
而祸水往往都是及其自私的,宁愿沉沦于短暂的欢愉,只求片刻的快乐,不思后果。只是谁又会想到,我身上背负着的是满身的血海深仇呢?人的脑子很复杂,也许是被无用的事物塞的太满,世人没有办法,去想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居然会心甘情愿为所爱之人付出,他们还是更愿意相信我是为了自己。 因为这个世上,如我,如太子,我们都是世人眼中的异类。
何为异类?不就是与寻常人不同么,他们的脑子不愿意去相信,人还会如此善恶难辨,想不透我明明是为了成为天子的宠妃,享受富贵荣华才千方百计进宫的,怎么却成了牺牲。他们一般不愿意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情,所以看到人的第一眼,往往就已经对一个人做了盖棺定论,若是之后再有不同的声音传出,那就成了狡辩。
我如此,太子也如此,我们都一样,不愿意去跟太多人倾吐心中苦楚,旁人就以为我们正如同他们想的那样,越不解释,就越是这样,我们就成了活在别人口中的人,其实不愿解释那也是因为,心里很清楚,就算解释了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芍药我希望你此刻能够完全明白我的言下之意,之所以我能如此了解他的心思,更多的是因为,我和他很像,了解不是单凭着两情相悦就可以做到的,所以你不必自责,我想太子也从来给过你看穿他的机会,这不怪你,我与他相同,大概是因为我们都历经苦难,这样的心境是旁人不能体会的。
正因为一样,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靠得更近些,失去了请爱中的乐趣,枯燥无味,我能读懂他话语中的含义,却不能给他慰籍,因为他经历的大多我都知道,我经历的,加起来,也未必能够感觉到安慰,因为我们都太清醒了,尤其是太子,把事情看的太透彻,不就没有意思了么?你说呢?”
“他便给我取了名字,叫我芍药。原本我不喜欢,以为他信口胡说,随意给我取了个名字,觉得不喜欢。你看花中之王是牡丹,出淤泥而不染的是芙蕖,隐匿于乡野间的是野菊,傲立于寒山之巅的是梅花,芍药?最多不过是花中的辅相罢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后来,你猜他说什么?他说芍药原本与牡丹是相似,却能出落的淡雅而美艳,二者兼得之,也不落入俗套,不会被人冠以各种名号,花色从浅到深,层层分明,开的用心,别看它花苞娇弱的样子,其实它能够于冬季生存,并且傲气不输梅花。
我听了也觉得高兴,便接受了这个名字,这几日在宫中安胎,闲来无事,便翻阅古籍,和各种民间纪录,我竟然查到了其它的东西。
芍药的花语,竟是为离别之意……”
“我不妨如实相告,我心里是有表哥的,自打第一次见他,我才懂得惊为天人,这四个字是用来形容男子的容貌气质的,我出生时,享受着父母疼爱和一切我配得上的幸福,后来落难之后,我便开始了流亡之路,不怕你笑话,我不是从那时起就立志要报仇的。
开始的时候,有些暗暗庆幸自己独活了下来,后来便开始意志消沉,怨不得自己,那种流浪的日子,对于一个没有什么能耐的小女孩来说,实在太过艰难,所以每日的志愿,就是能够吃饱,有一个栖息之地便可。
若不是他的出现,我还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出现时仿若神人一般,威严不可侵犯,却生的那样一张女子看了都羡慕的脸,我以为对他的爱慕,是一种体现自己价值的荣耀。
后来越熟悉他,就越来越发觉他的不完美,他不懂得表达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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