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归生意(2/3)

“没错，而且亲自去，你已经听清楚了。”眼前穿着法师袍子的老头不再废话一句，拄着法杖咯塔咯塔的走了，那声音让麦考文一阵无力。就如他看不起那个克亚奇一样，他知道他在面前这个人的眼中，地位也是如同平民一样低贱，如果他还想把今年的魔兽兽皮和法杖木卖给玛法的法师塔的话，他就不得不听从。无奈之下他只好坐在马车上，尽力维持着体面（尽管他觉得去看那个草根伯爵已经很失体面了）前往那个伯爵的所在之处，糟糕的是，殖民军的入口好死不死的就是狗头人的跳蚤大市场内。

马车刚一进去，麦考文差点被熏得晕过去，他悲哀的发现，随身携带的昂贵的熏香香料味道完全被机油，柴油，保养油，防冻液以及火药味盖了过去，而且那味道如同跗骨之蛆般，即便他离开市场也久久萦绕不散。一想到这身衣服所价值的那堆数目可观的金币，麦考文悲伤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抱歉，伯爵先生现在不见客。”更让麦考文悲愤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低贱的草根伯爵，竟然，胆敢回绝他的拜见请求，虽然很想痛骂那个门口的卫兵根本把那封拜帖卷轴拿反了，但麦考文的尊严底线已经不容许他还站在这里。富有的商人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坐在马车上的他已经考虑着联合几个商人朋友封锁对方的水源和食品补给这样的主意逼那位克亚奇就范，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心理编织着报仇的计划让麦考文异样的振奋，甚至连臭气都不再注意，就这么倚着窗框构思着恶毒的主意，结果在不经意之间，眼角瞥到了一个东西。

“停车reads;！停车！”麦考文猛拍马车的车厢，吓得驾车的老仆人一条，急忙拉紧缰绳，两匹驽马嘶鸣一声往前一蹬腿刹住，差点让马车侧翻。老仆人面色煞白，险些心肌梗塞，回头一看却把他惊呆了，只见那个一向体面的主人竟然不顾身份，好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把上半身从马车的侧窗里探了出来，还拿着那个价值二十五个匹斯托尔金币的水晶单片眼镜凑在眼睛上狂瞄。

那是什么？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东西么？麦考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这不可能的，但他的确看到了：一副完整无趣的羊角恶魔皮！

恶魔制品向来是异端而稀少的，首先，面对可怕的位阶一只，光是杀死一只中位等级的恶魔就已经足够困难了，然后以恶魔贪婪的本性和野蛮的兽性，死去恶魔的一切都会被“友军”回收，**被吞噬，身体上遗留的任何有价值的宝物被另一只强大的恶魔拿走，使得打扫战场获得恶魔造物的想法不可实行，紧接着，并非所有恶魔死后都会留下遗物，那些通过自己的力量直接在主物质界出入口塑造一个能量**的恶魔，即便被驱逐（恶魔在主物质界不会死亡，但肉身可以被毁灭），身体也会在磷火中燃烧的连灰烬都不剩，只有那些附身在凡间生物身上塑造肉身的恶魔才会留下些什么，最后，即便上述艰困的条件都神奇的满足了，恶魔遗留的造物也充满了亚空间的混沌浊流，其中大部分，只要凡人稍微触碰就会发疯或者被污浊堕落为恶魔的仆人，只有被专门的驱魔者净化之后才能被触碰，而能做到这种净化的，只有灰骑士和少部分高级神官而已，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混沌造物被摧毁的可能性也大于被净化的可能。

但是在这里，一个不起眼到平时自己都不会撇上一眼的路边摊上，麦考文竟然看到了一副完整的，带着双牛角的大恶魔皮，绝不会错的，作为资深的皮草商人，麦考文一眼就能看出，那绝非是什么牛皮鹿皮等普通皮革做成的低劣仿冒品，表面散布着磷脂的斑点，一层淡淡的魔性灵光附着其上，牛角旁边还镌刻着驱魔祷文，毫无疑问是经过净化后的羊角恶魔皮。

那件宝贝甚至连硝制处理都没进行，就这么大喇喇的叠放在铺位上，几只苍蝇围绕在旁边飞舞着，看的麦考文痛彻心扉，这是何等暴遣天物、皿煮案头啊，如果能做成标本，或者一件附魔皮甲作为礼物，恐怕一个伯爵级的头衔就到手了，或者是响彻北疆贵族间的名声，足以带动自己的生意规模翻上好几翻。

“过去，过去”麦考文拍打着马车车厢催促驾车的仆人把车赶了过去，不过兴奋之后，他又感到有些孟浪了，自己怎么能跑到一个低贱的狗头人的摊位上买东西呢，这对他的名声和尊严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不过这时候马车已经驶到了那个狗头人的小摊边，派仆人下去也不合适了。

犹豫之后，麦考文压低脑袋，从窗口伸出一只手，丢了两个银洛林（玛法货币，银币）下去，手指头戳着那个恶魔牛角的方向：“那东西，我要……咳咳……”窗外卷来的**气息冲的他一阵咳嗽。

“哎哟”正埋头在一个饭盒里的艾吉欧被两个硬邦邦的小东西砸中了，狗头人愤怒的抬起满是狼藉的嘴巴，愤怒的看向那两个东西——两个在地上叮铃铃打转，银光闪闪的硬币，以及一个硕大的车轱辘，他的目光顺着车轱辘向上攀升，终于看到了那只蜷缩着好像老鼠一样的人类手正从马车窗户里伸出来。

“哟，虾米，找偶有什么事情么？”不管怎么样，生意就是生意，艾吉欧急忙拿起旁边擦机油的抹布擦了擦嘴。

那只手坚决的指了指。艾吉欧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看，哦，那不是自己在战场上的时候从那个挣扎的十分激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