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晓梦迷蝴蝶 3(1/2)
韶华目测了一下,确实如方丈大师所说的,要到达他住的那个庭院,唯有经过王秘书庭院后门的那一条小路。其他的地方莫不是茂密的植物,看起来根本过不去。
韶华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手中的盒子,下了佛塔,心中有了大约的路线。
鲁迅先生不是说过吗?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韶华找到一根枯枝,拨开两旁高高的杂草和带刺的荆棘,忍受着带着锯齿的小草不时割过肌肤的痛感,艰难地朝奚原居住的庭院挪去。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努力,她终于从那片野草中钻了出来,头发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干枯的草叶,衣服上也沾上了不少苍耳,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被荆棘和茅草割出了一串串血珠,干涸了贴在肌肤上。
她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在门外敲了一个多小时的门,都没有任何人来开门,太阳晒得她快中暑了。
抬头看着庭院围墙外的一处假山,她计上心头,跑过去爬到假山上,打算从假山的另一端一跃而下,跳到院子中。虽然这么做是冒昧了些,但此刻韶华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爬上假山之后,韶华小心地挪到了假山的另一头,正打算跳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以围墙为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敲上去甚至能发出玻璃般清脆的响声。
“结界?”她疑惑地低喃道。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结界这种东西只是杜撰出来的,现实里并不存在,此刻,她却有些相信了。既然世上存在神鬼,那么其他的不受科学解释的东西能够存在,便也显得很自然了。
坐在假山顶上,可以看到栽满芙蓉的院中的一个佛堂里,一个男人正笔直的跪在佛前,一手敲着木鱼,口中喃喃地念着经书。
太阳越发毒辣了起来,韶华有些无措的坐在假山上,凝视着那个诵经的男子,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悲伤。本以为平凡的世界忙忙碌碌,人生苦短,坚持的东西转瞬间便如过眼云烟,不曾想居然会有这样一个人,爱了便是海枯石烂、刻骨铭心。
《大话西游》里,至尊宝这样说过,曾经有一份爱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一定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那奚原呢?他爱了多久?从韶光生活的大周到现在已有两万年多年的历史,是多么深刻的爱,才念念不忘?
看《大话西游》的时候,她坐在萧礼身边,两人虽然唏嘘不已,却都把这番深情的话当作戏言,不曾想若有人真将这番“戏言”坚持下来,会是怎样的辛酸?
她真的好羡慕那个叫韶光的女子,高高在上、天真烂漫,即使是死了,也有人愿意用天荒地老的时光来怀恋她。她突然就觉得很疑惑,佛家有转世之说,为何他不去寻找她的来生?
笨笨的韶华坐在假山顶上,傻乎乎地捧着盒子,对奚原痴痴凝望,从浑身发热到浑身发冷也毫无所觉,直到眼前一黑,才惊觉自己中暑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没从假山上掉下去。坐直了身子后,感觉到一道注目的视线,她抬起头来,发现奚原正站在围墙内,抬头看着她。
“奚先生……”她举着盒子正打算把东西还给他,他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韶华一急,不知道绊到了哪里,从假山上摔了下去。
好在假山不算太高,除了摔得身上有点疼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
等韶华再次爬上假山的时候,庭院内除了深深的芙蓉树,哪里还有奚原的身影,她叹了口气,只能悻悻地爬下来。
第二日,韶华照例是爬上了假山,可惜她又忘了带伞,再次被晒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奚原照例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便转身离开了。
韶华感到有些挫败,看着手中的盒子有些手足无措。
第三日。
这一次韶华倒是长记性了,带了把伞,坐在假山上,到傍晚的时候,她看到奚原放下了手中的经书,拿了一架琴,放在芙蓉树下,在漫天的火烧云中,他一袭暗沉的黑衣,似是为了迎接这莽莽的黑暗。
古琴的声音很暗沉,一弦一弦的拨动,似乎都敲在人的心头,像是涟漪一般缓缓的荡漾开去。原本喜庆活泼的曲子,因弹琴者的心境,变得凄凄切切,饱含悲痛。如同《黑色星期天》一般,让人感觉到了生命萧瑟和凋零,那种死意如同深秋的腐叶。
韶华皱了皱眉,这首曲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而且才听他弹了几分钟,后面的曲调她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情不自禁地从口袋里拿出口琴,放到唇边,悠扬的曲调像是清鸣的凤凰一样响彻天际,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在她吹了十多分钟后,竟然真的引来了百鸟环绕,这股奇景叫她目瞪口呆。
奚原的手指顿在琴上,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如炬。
她沉浸在了这美妙的乐曲中,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耳旁是百鸟的鸣叫,与曲调融合在一起,瑰丽华美。
忽然,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呼啸声骤起,她猛的睁开眼睛,手中的口琴掉了下来。
口琴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余音渐熄。
面前的奚原,漆黑的双眼变成了可怕的暗红色,魔魅的香味诱惑人心,而她此刻正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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