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了口 1(1/2)
愤愤地走到御花园的偏僻之处,韶光坐在草地上,靠着假山,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忍不住拾了一颗石子,狠狠地扔到了湖面,溅起了一片涟漪。
她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受伤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宫中有很多宫女因重伤而亡。死了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了,讨厌的人死了,心中会浮起一抹遗憾,喜欢的人死了,心中会久久的窒闷和难过。
她成长在这寂寞深宫,从小到大只有两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那边是裴沧水与王碧君。早些年还在上书房念书的时候,王碧君倒是与她日日相伴,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待王碧君及笄之后,她便鲜少入宫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十六年来,她享尽富贵,也懂得了寂寞。
若裴沧水出事了,她从今往后便更寂寞了。
嬉笑声响起,韶光吓得左右观望,只见头顶的假山上跳下一个穿着五颜六色的绣花衣服的少年,少年蹲在她面前问道:“美女卷珠帘,长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姑娘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
他的汉语讲的很憋足,带着一点少数民族方言的味道。
“你、你是谁?”韶光吓得大退一步,正欲喊人,不料被他捂住了嘴。
“你不要喊人嘛,我没有恶意的,”少年摇摇头,“百花节是你的生日吗?”
韶光点了点头。
少年松开手,韶光又要喊人,少年只好点住了她的哑穴。
见韶光一脸害怕地看着他,少年笑了笑:“你放心,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是要找百花节出生那天的人而已。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是找到了。”
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们格纳族的人是从不欠别人恩情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在那之前,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他解开韶光的穴道:“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当皇宫里来?有何企图?我告诉你,本公主可是大周王朝未来的继承人,我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韶光压下心底的害怕,恶狠狠地说道。
“我叫塞托,来自西南南疆的格纳族,这次来主要是找你帮忙的,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少年伸出两根手指,“万能的阿拉神啊,我塞托在此发誓,绝对不伤害眼前的姑娘,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韶光这才放下心来,略带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直说吧,我虽然还未登基,但只要你不是要我杀人放火,做什么有违天道的事,我都是可以做到的。”
“公主殿下,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啊?”韶光为难地伸出一根手指瞧了瞧,“可是取血好疼的,非要血吗?”
“公主,不是你手指上的血……”他的脸色突然一片涨红。
“那是哪里的血啊?”
“是……是……”塞托脸上的红晕已经到了脖子根,他结结巴巴地始终难以启齿,“公主,你还是先说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吧!”
“帮忙啊……”韶光想了半天,说道,“我目前倒是有个大麻烦,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公主不妨说说看。”
“我想出宫!”韶光郑重地说道。
“可是公主已经及笄了呀,我听说大周的公主在及笄之后,都能自由出入宫廷。”
“可是现在是关键时期,他们根本不让我出去。”韶光郁卒地说道。
“没问题,我既然能一个人进来,便也能带着你出去。我已经把禁卫军换防的时辰都摸清楚了,咱们先在这儿等着,等时辰到了我便带着你飞出去。”
塞托果然神通广大,趁着夜深人静的换房时刻,抱着韶光便像一只猫一样轻巧无声地离开了皇宫。
当两人来到空荡荡的大街上时,韶光露出一派茫然之色。
“你知道裴府在哪儿吗?”
“不知道,”塞托摇了摇头,“我才刚来三天,只顾着盯着皇宫,对京城一点儿也不熟悉。你不是大周的公主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我第一次出宫,”韶光叹了口气,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塞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西天,你可一定要陪我找到裴府!”
到底是自己有求于人,塞托同意了。
塞托背着她左飞右飞,终于在官员们居住的东二街找到了裴府。经过上次的刺杀事件后,裴府保卫森严,可惜塞托神通广大,摇了摇腰间的一个铃铛,那些人顿时像是被迷惑了神智似地,眼神呆滞了起来。
一路将韶光送到了裴沧水的房间,塞托低声道:“快进去吧,夺魂铃控制不了多久,你务必要在一炷香的时辰内出来,否则会被发现的。”
韶光点了点头,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床上躺着的裴沧水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干枯脱皮,不过一年未见,他白皙的肌肤就已经晒成了古铜色,原本清俊的轮廓如今若斧砍刀凿一般深刻,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地伤疤,像是蜈蚣一样盘踞着,那刀疤若是再斜一分,他便命丧黄泉了。
这一次的伤在肩膀下方,接近心脏的地方,情况十分危险。
他是被箭射伤的,拔箭时凶险万分,一众御医都不敢上前,裴沧水倒是硬气,咬着毛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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