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赫木(1/2)

日子在蔷薇躲闪的目光中飞快的溜了过去。

转前到了腊月，整个上京全笼罩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中，来得月楼吃酒的客人比起前些时候少了好几倍，蔷薇才到酒楼大厅就看到了两个意外的客人，若这两人分开坐，不在一张桌子上有说有笑，她或许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一个是金国的大王子，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石炫烨。与其说她好奇两人会坐在一起不如说她是好奇石炫烨怎么会认识了赫木。依照赫木那鼻孔朝天，目空一切的脾气，愿意和默默无闻的石炫烨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确实是让人觉得惊奇的事。

蔷薇只看了一眼就眼光移开了，她虽然不知石炫烨是通过什么方式认识了赫木，但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坏了他的事，不然的话必定会对石炫烨造成不必要的危险，说不定还会给酒楼带来危险。

经过石炫烨刚来时的提醒，蔷薇也意识到酒楼里全是自己的死士是件很危险的事——若是赫木怀疑了酒楼就会把他们一锅端了！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新收伙计的培训事宜，只至看到二人在一张桌子上有说有笑，她才觉得自己几乎有十几天没有和石炫烨单独说过话了，对他最近在做什么更是一无所知。

更让她惊奇的是，他们喝完酒就然一起出去了。

石炫烨明明已经看到蔷薇，却像普通的房客那样。只对她略点了个头。

石炫这一去，居然是直接到了腊月三十才回了酒楼，不等蔷薇问，他就主动报告了自己的行踪：“在和大王子一起做一笔生意。妹妹不用担心。”

称呼他“哥哥”她又叫不出口，喊师兄她又似乎不愿意，索性直接开口：“你自己小心些。”

石炫烨郑重点头。

又问她春节怎么过。

蔷薇前些时候把酒楼里的伙计慢慢的换了一些，新招的人大都是本地一些勤快的年轻男子，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有家有小，这个时候早就被她放回去和家人团聚去了，余下的全是些心腹之人，由于人也不太多，就商定着一起包饺子，见石炫烨回来。又想着他如今离家这么远。于是再也舍不得避嫌。犹豫了一下，终是主动邀了石炫烨一起吃年夜饭。

守岁的时候，又看着他们一起放了爆竹休息。经过她这一段时间的躲闪，石炫烨这次

再来，见到她话倒是少了些，也不再乱开玩笑，她自己倒觉得不自在起来。

吃完饭，石炫烨对她使了眼色，她又担心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讲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忙随着他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石炫烨就递给了她一个红包——里面居然是一块银子。

蔷薇就看了看石炫烨，不明白他这个时候给她银子做什么。

石炫烨看她疑惑不解的样子才主动解释道：“这些银子虽不值甚什么，却是我专门给妹妹的红包。刚好六两六，然望妹妹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心想事成。”说着还故意往她胸口盯着看一眼。

她如今穿着宽大的衣裳，好在是冬装，所以女性特征也不是太明显，被他盯着看，倒也没往深处想，直待他移开了眼睛，才又红了脸，别过头去，理也不理他。

石炫烨见她恼怒，就嬉皮笑脸的陪着说了许多好话，待她面色稍霁，才着问道：“妹妹打算到了夏天怎么办呢？”

那个位置只会越来越显然，若到时候不用布裹起来，只怕马上就会穿帮！这种事让她如何开口和一个男子解释！索性板了脸不再理他。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脸红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石炫烨也不恼，倒是一本正经的道：“妹妹，你说赫木知不知道你是个姑娘？”

蔷薇白他一眼：“自然是不知道的。”

石炫烨似乎打算语不惊死人不休：“喏，这是他知道我要来酒楼，托我带给你的东西。”

蔷薇一愣，笑道：“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

他一直以来讲话就没个正经，不过现在的玩笑似乎开得有些过份，赫木无缘无故给她带什么礼物？

她接过石炫烨手里的木匣子打开，却发现里面据然装的一只眉笔，一管唇油和一盒胭脂！

她愣了半晌，也不顾得质问石炫烨怎么私自翻了别人送她的东西，只是郑重的询问他在哪里给他的，还说了些什么。

石炫烨淡淡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未了补上一句：“你知道赫木为什么特别喜欢来得月楼？”

蔷薇瞪他一眼：“自然是来喝酒，师兄难道觉得还会有别的事不成？”

石炫烨又道：“那金人的姑娘和媳妇们为什么也来酒楼？”

蔷薇懒得理他，她自然知道这些姑娘们来此全为了看酒楼中的伙计——她带来的，哪个不是人中之龙，得到大姑娘小媳妇们的爱慕眼光也属正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石炫烨看她仍是不开窍，不得不讲得更直白：“这赫木王子好男风，师妹想必是听说过了吧。”

坊市上虽然没有人议论这些事，但是蔷薇还是让那些死士们打听到了有关赫木的一些资料，说到他好男风，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她才懒得过于关注。

石炫烨就盯着手中的匣子：“那妹妹是收下还是要我帮你退回去呢？”

蔷薇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个爱好男风的人，送一个男子女性用品，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她想了想，才道：